我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整個渡廠空空蕩蕩的,除了幾隻野貓和不知名的鳥外,沒發現絲毫動靜,也沒有發現能通往地下的入口。

看來我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既然這麼多年,沒有一個人發現,它肯定在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我三更半夜來找,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正準備放棄,忽然想到那次在永安殯儀館的經歷。

永安殯儀館地下也有個神秘的空間,有兩個入口,一個是太平樓一樓最裡側房間的石板下面,另一個則在院子裡一處廢棄的古井下。

因為古井早就荒廢,所以這個秘密一直沒被發現。

這一帶靠近黃河,至少一百年前就不用打井喝水了,就算渡廠裡有古井也早就被荒廢。

會不會入口也在古井下呢?

這想法一冒出,我再也按耐不住,趕緊掏出手機給薛春山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他才接起來。

“喂!兄弟,這三更三夜的你幹嘛呀!”

聽得出他被我吵醒美夢,不大高興。

我也顧不得解釋和道歉,直奔主題:“山哥,渡廠裡有沒有古井?”

薛春山用帶著睡意的聲音回道:“你說的是四十八度的古井貢酒還是五十二度的?”

“什麼四十八度,五十二度——我問的是古井,不是酒。”

“古井啊!”他愣了一下,“你問井榦嘛,渡廠早就通上自來水了。”

“哎呀!到底有沒有啊!”

我急了,聲音高了幾度。

“有倒是有,可早就……”

沒等他說完,我搶先問:“在什麼位置?”

“院子的西北角,那棵三人合抱不過來的大槐樹一側,你問這幹嘛?”

“謝謝啊!打攪了。”我顧不上解釋,掛掉電話,把腿便朝著院子西北角跑去。

剛來渡廠的第三天,我第一次看到那棵巨大的槐樹時,就覺得挺震驚的,槐樹竟然長得這麼粗,這麼茂盛,隨後聽廠裡的老職工說,這棵樹至少活了一千多年了,因為歷來槐樹總有別的寓意,所以一輩一輩的就保護著它。

還聽說很久很久以前,在沒有渡廠時,這棵大槐樹邊上有座寺廟,附近村民都來上香許願。

現在的渡廠西北角是片空地,反正渡廠佔地面積不小,既也不缺地,也不缺房子,所以這地方也就長久沒被利用起來。

之前我都不知道這裡還有口古井,估計很多職工就算知道,也根本不往心裡放吧!

我一口氣跑到了槐樹下,然後環視四周,果然看到了一口周圍長滿茅草的古井,井壁是一層青磚,透著歷史的厚重。

難道神秘空間就在下面?

我不由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