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會天,互留了電話,張振澤拍著胸脯打完包票後離開了王曼昱家。

王曼昱公司的事已經上了正軌,有職業經理人在,她樂意做個甩手掌櫃,張振澤離開,倆人也收拾了一下,又給表弟打了個電話,表弟來了後,三人開車前往嶗山。

高德地圖導航顯示,嶗山距離東營六百多公里,位於省北部山區,其中後三分之一是山路,前四百公里三個人很悠哉,聽著音樂聊著天。

可進入山區後,車下之路難行起來,我全神貫注地握緊方向盤,雙眼死死盯著前面的路面,就這樣又行駛了二百里。

此時地圖顯示,距離嶗山還有一百多公里,我本想一鼓作氣,先開到嶗山腳下再說。

誰知原本還晴空萬里,忽然打了幾個響雷後,烏雲隨之籠罩住了天空,看似隨時都可能下雨。

再加上此時已經傍晚,光線驟然暗了下來。

蜿蜒的山路開始打滑,有好幾次我差點衝進一側山溝裡。

嚇得表弟哇哇大叫:“表哥……表哥你慢點啊!”

王曼昱也縮著身子,好幾次驚喊出聲。

“咱們找個地方歇吧!看著要下雨了……”

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忽然收到了彼岸花系統的提示。

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

難道是陰司釋出了任務?

如果是,怎麼這時候釋出任務?我趕緊找了個相對寬闊的地方停下車,拿出手機,就看到血紅色的提示。

“善惡終有報,天地好輪迴。誰是真兇手,誰是假死人?”

我一口氣讀了三遍,心裡不禁暗罵,陰司它孃的玩什麼文字遊戲,上次整了一首打油詩,這次又是五言絕句。

而且意思越來越難理解。

不過我深知陰司神通廣大,再結合之前幾次經驗,估計這條任務一定和即將遇到的事有關。

“表哥,你怎麼看著手機螢幕發愣?”表弟歪過頭輕聲問我,“累了吧?”

“沒事!到前面看看找個地方借宿一晚吧!”放起手機,我繼續開車。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四周一片層巒疊嶂,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又開了十幾分鍾,我心中也有些發毛,眼看著大雨就要開始了,如果待會天徹底黑下來,我們的處境就窘迫了。

“表哥,你看!”

我被表弟一聲驚呼嚇一跳,忙順著他視線望去。

只見前面山坡下,視線勉強可見之處有座橋,橋上好像站著個長頭髮的女人。

有橋,有人,就說明附近有村鎮。

汽車又行駛了大約一百米,我才看清楚原來前面有兩條路,一條直通向前方,另一條拐下了坡,直通這座橋。

我當機立斷,決定先拐下去找個地方借宿。

下了坡前面就是橋,女人背靠著我們一隻腿搭在橋欄杆上,而且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還是想什麼。

讓我更覺得奇怪的是,我們汽車停到了橋頭,距離女人不過十幾米的距離,這四周萬籟俱寂,汽車發動機的聲響足能傳出一千米,而且車大燈正好照到女人身上。

她卻沒有回頭看一眼,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我不禁再次仔細打量了一遍這女人。

看身材應該很年輕,一身黑衣服,能看得到的半張臉有些慘白。

我和表弟下車,我用手戳了他一下,表弟心領神會,朝著女人走了三四步:“大姐,我們想問個路!”

女人依舊沒回頭,不過身體動彈了一下,顯然聽到了表弟的話。

“大姐——”

表弟第二遍剛出口,她緩緩回過了頭,然後搭在欄杆上的腿也抽了回來。

這女人身材真好,五官也精緻,只是左臉有塊紅色胎記,導致整張臉看上去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