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後來又回到了家,並且和普通人一樣生活,他們的女兒王曼麗還考上當地大學的美術系,一週前再次溺水身亡,我還了解到,每年八九月份王曼麗都會到黃河邊上寫生,只是她畫的東西,誰都沒見過。”

張寶華一口氣說了一大串。

我已經震驚的不能言語。

“上午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兩口子五臟六腑早已幹化——該怎麼和你解釋呢,這麼說吧!就像是在冰箱裡儲存的肉,看著新鮮,其實擱置的時間已經很久。”

我腦補他描述的畫面,然後是一陣作嘔。

還有另外一件肯定讓你震驚的事。

說著他又拿出一份報紙,是一份齊魯晚報。我還是本能地瞅了一眼報紙上的時間。

2019年9月28日——也就是去年。

報道大致內容是,因殯儀館工作人員疏忽,導致兩具男性屍體莫名丟失,殯儀館方賠償家屬各一百萬,並承諾儘快找回屍體。

這次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難道是那兩個奇怪的男人?怪不得我聞到倆人身上有一股腐肉味。”

“這案子沒法查啊!”張寶華皺了皺眉頭,把兩份報紙放回到了牛皮紙袋子裡。

“難不成三個活死人陪著王曼昱生活了這六七年?”

“應該是吧!雖然我覺得不可思議,更解釋不通。”

說罷,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泛黃的信封遞給我。

因為剛才那兩份報紙內容,我已經有了心理陰影,伸手的同時,心咯噔了一下。

本能地先問了問:“這是什麼?”

“王玉珏夫婦的遺書,也可以說是遺產繼承書。”

我接過一看,先是看到信封上手寫的“愛女先昱親啟”。

下面的署名是“永遠愛你的爸爸媽媽”。

我沒有開啟,還是就這樣交給王曼昱吧!

“在王玉珏身上找到的,為了案情,我們拆開過,他們把所有的遺產都交給王曼昱。”張寶龍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根據紙張和字跡模糊程度判斷,這封信是幾年前寫好的。”

此刻,我心中湧現出的除了震驚外,更多的是感動。

王曼昱託我查的事也有了答案,怪不得王曼昱覺得這幾年父母的很多舉動特別奇怪,甚至透著詭異,原來他們早就是死人了。

我不知道等她醒來後,該怎麼把這一切告訴她。

傍晚時分,王曼昱第一次甦醒,高燒導致她嘴唇發白,雙眼無神,簡單交流了兩句,她又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