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日夜兼程,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進了府城大門。

白夢溪一夜未眠,放下手中的醫典,輕輕的推開車窗看著外頭零零散散的行人和冒著熱氣的小攤,沉重的心情多少有些被治癒。

然而,就在她以為馬車會直接行駛至郡主府邸的時候卻驟然停下。

“怎麼回事?”白夢溪出聲詢問。

駕車的人正是蘇木,聽到她的話便回答道:“白大夫,是賀夫人來了。”

大清早的賀夫人就收到訊息在府城門口等著,這多少有點不對勁吧?

不等白夢溪多想就又聽見蘇木的聲音響起:“白大夫,賀夫人和師父一起過來了。”

白夢溪微怔,一旁的蘇遠之也立馬讓開了個道。

只見她弓著腰,矮著身子就出了馬車,恰好迎來了賀夫人和丁長生。

“賀夫人,丁老。”

白夢溪禮貌的問候了一句,還不等她繼續說話就見賀夫人一臉激動的走上前拉著她的手死死的不放開。

“白大夫,你可算是來了,趕緊跟我去瞧瞧宜安吧。”

她說著就拉著她的手要上她的馬車。

白夢溪就這樣任由她拉著,還不忘回過頭給蘇遠之一個安撫的眼神。

一上馬車,也不等白夢溪詢問就見賀夫人用帕子掩淚,聲音哽咽的說道:“白大夫,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宜安吃了你開的藥,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好,可不知怎麼回事三天前就開始急轉直下,一開始還以為是天回暖才導致身子不適,誰曾想昨兒個半夜竟開始吐血了。”

“什麼,吐血了?”

白夢溪也是一驚,很是詫異的看著賀夫人,心情卻是越發的沉重下來。

要知道宜安郡主的身體本就不同於常人,好不容易穩定的情況現在變成這樣,指不定體內的毒素又會重組,到時候怕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沒有辦法。

賀夫人一看到白夢溪的反應,心裡也是重重一沉。

白夢溪皺著眉頭很是不悅的問道:“賀夫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夢溪思來想去覺得定然不是自己開藥的問題,畢竟那兩張方子是她斟酌再三才寫出來的,而且之前也已經試過好些日子,確認無誤之後才敢交給她們,所以她十分確定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她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賀夫人被她這麼一問倒是真的認真想了起來,可她到底只是宜安郡主的閨蜜並非是下人,所以說的再多也是不清不楚,再加上這段時間正值過年,她就算是有心去郡主府陪著宜安郡主也不可能扔下一家子人獨獨去陪她不是?

白夢溪聽著這些沒營養的話,心裡頭卻是越發的擔憂起來,抿著唇說道:“待會我給郡主診脈的時候,勞煩賀夫人讓郡主伺候的人進屋問話。”

“放心,只要白大夫能讓宜安好起來,莫說是問話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在所不惜,所以請白大夫一定要拼盡全力救宜安。”

“賀夫人,放心吧。”

白夢溪不再說話,靠著馬車上的軟枕,閉上眼眸小憩,腦海中卻在不斷的設想宜安郡主吐血可能出現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