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黑幕似的天漸漸顯路魚肚白,陣陣寒風吹得乾枯樹枝吱呀作響,吹在人臉上更是感覺如刀刮似的生疼不已。

白夢溪和蘇遠之一大清早就趕到了村口的第一輛牛車。

可惜牛車並沒有遮擋物,所以寒風就直直的往人身上招呼,冷的白夢溪趕緊裹緊身上這身半舊不新的兜帽,更是誇張的用塊棉布將臉包起來,只露出那雙如小鹿似的水汪汪的眼眸,一雙小手更是塞進袖子裡,根本不敢拿出來。

蘇遠之擔憂的看著她,不著痕跡的往她身側挪了挪,順帶伸出胳膊繞在她的身後,不過卻沒有自作主張的將人擁入懷中。

“今兒這風怕是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你要是覺得冷就往我懷裡靠靠。”

說著,蘇遠之便用手掌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可以靠進來。

白夢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稍稍的往他身邊挪了兩下,腦袋靠在他的肩膀,聲音有些發悶的說道:“我靠著你就行,你趕緊把手拿回來,仔細凍傷了。”

蘇遠之見她一靠過來便順勢將人擁入懷中,寬厚的大掌更是穩穩的放在她的胳膊上。

“蘇遠之!”白夢溪有些不喜的喊了一聲,抬起頭眼底有些怒意。

蘇遠之卻將她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肩頭,壓著聲音說道:“放心,我不冷。”

怎麼會不冷?

白夢溪有些氣不過還想同他理論卻被死死的摁住,最後只能偷偷的把手拿出來往他腰間嫩肉上擰了一把,這才算出了氣。

蘇遠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低下頭對上某人奶兇奶兇的小表情,真真是好氣又好笑,一臉無奈的看著她,索性轉移話題問起今日她洗漱過後就去王大亞家裡的事情。

白夢溪朝他翻了個白眼,壓根就沒有回答這話。

“等咱們從州府回來你就知道了,急什麼?”

說罷,又是一陣寒風吹來,白夢溪恰好瞥見蘇遠之的手背已經通紅一片,不再猶豫,直接坐直身子,一把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身後給抓了回來,一隻手握著他的手掌,一隻手塞回袖子裡,沒好氣的瞪向他。

“是不是要等手凍成冰塊,你才會覺得冷?”

蘇遠之被她這一句說的瞬間沒了脾氣,索性就隨她折騰,自己卻不著痕跡的再往她身後挪了一點,直到不能再挪動才作罷。

這一路走得可謂是艱苦,等抵達鎮上之後便瞧見兩輛馬車停在鎮口。

白夢溪一下去便瞧見了熟悉的人,趕緊朝那邊招招手大喊出聲:“蘇木。”

蘇木聽見聲音立馬看過去也朝她招手,緊接著就轉身敲響馬車的門,輕聲道:“師父,白大夫來了,不過瞧著她身邊還有一個人。”

丁老頭一聽這話便撐開馬車窗戶看了一眼便說道:“是那丫頭的夫君,想來應該是不放心吧,罷了,蘇木,你便同我共乘一輛,讓他們兩口子坐後頭去吧。”

蘇木連忙應了一聲便迎上前將丁長生的吩咐告訴他們。

白夢溪一聽立馬就湊到丁長生的馬車前,敲了敲,笑道:“多謝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