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白夢溪腳下驀地一頓,回過頭剛想解釋就瞧見蘇遠之深幽的黑眸裡透著一絲令她覺得奇怪的委屈。

委屈,怎麼就委屈上了呢?

她不過就是想去關下窗戶,僅此而已。

白夢溪百思不得其解,可到底沒有直接問出口,而是抬手指了指敞開的窗戶有些疑惑的問道:“窗戶被吹開了,你不冷嗎?”

蘇遠之臉上驀地泛起一絲緋紅,不過幸好是在夜裡,所以他並不擔心白夢溪會看見。

但到底還是因為誤會了某人要走所以還是有些尷尬,不由的側過腦袋,想了想才回答:“這窗應該是壞了,要不然你先回屋吧,等天亮我把窗戶修了,你再給我診脈?”

“這怎麼行?”白夢溪立刻接話,一臉不認同的繼續道,“本來今兒是打算偷偷的給你診脈,現在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沒什麼好耽擱了。”

她說著又要上手,蘇遠之也沒有再阻攔,而是乖巧的伸出手腕。

可是,不等白夢溪搭脈,一陣寒風再次襲來,恰好就吹到白夢溪的後背上,薄薄的一層毯子自然是無法像衣裳那樣把自己包裹全乎,所以有不少寒風直接透過各種縫隙,鑽入她的四肢百骸。

“嘶,真冷。”白夢溪渾身打了個寒顫,手指更是抖到沒法自我控制,趕緊收回用另外一隻手緊緊抓住,咬著牙齒看著他說,“要不然上我那屋吧?”

這屋實在是冷的跟冰窖似的。

最重要的是她還發現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蘇遠之給她燒了炕,可他自己睡的那張炕卻是冰涼的,而且整個炕上只有一床薄薄的舊被子,根本沒法子禦寒。

白夢溪一發現這個事情,心裡就頗不是滋味,甚至想直接開口罵人,可轉念一想人家辛辛苦苦熬了大半個時辰把她的炕燒熱了,讓她舒舒服服的睡了覺,最後還得了她的一頓臭罵,她這得多喪良心才幹得出這種事?

所以,她只能把想罵人的衝動壓了回去,開口讓他上自己那屋,暖和暖和。

正等著某人的回答,可寒風瑟瑟再次席捲全身,白夢溪真是等不及了,索性一把抓住蘇遠之的手拽著人就往自己屋裡走。

在經過正堂的時候還能聽見外頭寒風呼嘯吹著大門吱呀作響的聲音。

我的天,這該不是要變天了吧?

白夢溪在心中吐槽著,腳下更是加快速度,而卻沒有看到身後的蘇遠之一直盯著她冰涼的小手擰緊眉頭,彷彿在思索著什麼一樣。

終於,白夢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猛地關上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如同春風輕拂臉頰,瞬間讓她整個人回血。

沒一會兒,白夢溪就感覺到有些熱了,索性將身上的薄毯給拽了下來扔在炕上,全然沒有發現自己裡頭不過只穿著白色褻衣,而且還鬆鬆垮垮,領口還歪了幾分,好巧不巧的露出裡頭白皙的肌膚,隱約中還能看到圓潤的肩頭。

“呼,這裡外差別還真是大呢,剛才差點凍成狗,現在更是熱得不行。”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給自己扇著風。

可惜這話說完就想是落入古井似的,沒有激起任何波瀾,要不是白夢溪還記得自己剛剛還帶回一人,還真以為自己是自言自語呢。

“蘇遠之,你幹嘛不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