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溪的突然到來絕非是白家眾人能預料到的。

所以,白夢溪的出現讓眾人皆是一驚,其中白鐵生一張臉更是白了又白。

因為他離白夢溪最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說那句話眼底的認真。

“白平,愣著做甚,還不趕緊進去收拾東西。”白鐵生回過神立馬就衝著白平厲呵一聲,轉過頭又看向白夢溪略帶幾分討好的意味腆著臉笑著說道,“夢溪丫頭,你瞧我們家物件也不少,你就在這兒再等等,容我們收拾收拾。”

白夢溪對於白鐵生的轉變一點兒也不意外,畢竟這人一貫都是欺軟怕硬的,再加上先前發生的種種,足以讓他明白現下如何選擇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只不過這人的演技在她看來還不如他婆娘劉桂娟,眼底的恨意也不收一收。

白夢溪淡淡的收回要殺人的目光,撇了撇嘴,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既然大伯都已經開了口,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再寬容你們一刻鐘的時間,一刻鐘後,你們要是再不搬走,那就別怪我親自動手了。”

說罷,白夢溪還嚇唬似的轉了轉自己的手腕。

白鐵生面上一僵,想要讓她多寬容點時間的話也只好嚥了回去,尷尬的說道:“好好好,一刻鐘就一刻鐘,我們儘快,你也彆著急。”

白夢溪對於他的這句話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旁邊連動都不動的兩個人輕笑一聲,明明什麼也沒有說,可卻好像什麼也都說了。

白鐵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見劉桂娟和白平還是不動,氣的不打一處來,直接上前拽了一下劉桂娟,眼神銳利的瞪向她,低聲喝道:“行了,忍一時風平浪靜,等咱們走了再從長計議,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還真怕她了不成?”

劉桂娟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幾分,可緊接著又不免擔心起來問道:“可是咱們這房子。”

“這房子以後自然是咱們的,難不成你真指望那丫頭守得住,行了,趕緊收拾去了,別都便宜了這丫頭。”

劉桂娟見他這麼說,心也安心了幾分,恨恨的瞪了一眼白夢溪,這才不情不願往裡屋的方向走,只不過在路過白平的時候還不忘扯著他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母子兩人這才一起回屋去。

白夢溪看到這一幕,眼底掠過一抹訝異,倒是沒有料到白鐵生還有這種本事竟然說得動劉桂娟和白平這兩人,不由得在心裡警惕起來。

畢竟,君子易處,小人難防。

她不著痕跡的將這抹心思壓在心底,正要尋個地方好好歇息就見蘇遠之不知從什麼地方搬來了一張藤椅。

她衝著蘇遠之笑了笑問道:“哪來的?”

蘇遠之示意她看向不遠處的角落,只見那裡頭有不少竹藤編織的物件,不過大部分都是半成品,而這張藤椅顯然是唯一的成品。

白夢溪立馬就從腦子裡記起,這些竹藤的物件大抵都是她那便宜爹攥弄的。

可惜他爹死的早,否則怎麼也輪不著白鐵生這一家作威作福。

一時間,白夢溪極為感慨,緩緩的坐了下來,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看向白鐵生等人更是嫌惡不已,索性也懶得遵守什麼君子約定,直接道:“這一刻鐘可過半了,大伯還不趕緊,到時候把你們趕出去了,可別再打著東西沒收拾全回來打秋風,我可不認啊。”

白鐵生聽到這句話,身子驀地一僵,面上更是顯現出一絲尷尬,彷彿心底的計謀被人看穿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