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憑什麼還,村正,我們一家人都住了多少年了,就憑著這小賤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地契就讓我們搬出去,這事我可不幹。”

這白鐵生還沒表態,劉桂娟就不樂意了,一雙三角眼更是狠狠的瞪向白夢溪,簡直恨不得從她身上剜下幾塊肉。

白夢溪就當做沒有看到劉桂娟的眼神,懶懶的站在那兒,目光卻是落在李文橋身上,一副全憑村正做主的模樣。

李文橋為人正直,本就看不慣白家人糟踐白夢溪,這以前他也想過幫一把,可到底白夢溪是同這些人住在同一屋簷下,他若插手保不齊白夢溪之後的下場更慘,再加上是他們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所以很多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現在白夢溪已經嫁出去了,更是知道奮起反抗,想著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他有何藉口說不幫?

再說了,人家的地契是真的!

一想到這裡再看劉桂娟這一副撒潑耍賴的潑婦樣,眼底寫著滿滿的嫌棄,面上也泛起一層薄薄的怒氣。

“劉桂娟,我再告訴你一遍,那地契是真的,你要是不信那本村正大可陪你們走上一趟去鎮上衙門,讓衙門的人告訴你們這地契是真是偽。”

“呵,村正,你別以為我是個婦道人家就不知道,您兒子可是衙門的人,您要說一句是真的,還敢忤逆你不成?”劉桂娟輕哼一聲,斜眼淡淡瞥了李文橋一眼,一句話就這樣不經過大腦脫口而出。

眾人皆一臉震驚的看著劉桂娟,有些膽小的更是往後退了幾步,生怕波及自己。

白夢溪也是沒想到劉桂娟竟然敢說出這等豪言壯語,真的是恨不得當場給她點個贊,也不知道村正會不會氣的吹鬍子瞪眼。

一如白夢溪所想,此時的李文橋氣的面色漲紅,雙眸更是瞪得如同牛眼那般大,沒有去罵劉桂娟,反而是瞪向白鐵生怒喝:“白鐵生,你就由著你婆娘胡說八道?”

白鐵生也清楚劉桂娟是說錯話了,但是被李文橋這麼一吼,自己也傷了面子,當即也不知怎麼想的就梗著脖子說:“村正,你這話我可聽不懂,我家婆娘說的難道不是事實,您難道沒有兒子在衙門辦差?”

“好,好的很,你們白家人當真是一個比一個無賴,我李文橋今兒也算是開了眼界了,行,你們要是不搬,那我就找人替你們搬,大壯,虎子,帶幾個人去白家,把他們這群人的東西給我扔到村口。”

一聲令下,大壯和虎子就立刻附和作勢就要去辦差事。

白鐵生見狀自是不可能讓他們去的,二話不說就攔著大壯和虎子,回頭瞪過去大喊:“李文橋,你好歹也是個村正,你就這麼欺負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信不信我回頭上衙門告你去。”

“去,趕緊去,你現在就去告,看看到時候青天大老爺是向著你還是向著夢溪手裡的那張地契。”李文橋也是被氣壞了,指著白鐵生就說了這樣一句。

一時間,白鐵生就被僵在原地,連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倒是劉桂娟眼珠子一轉,二話不說就直接癱坐在地上,拍著地面大喊大叫:“哎呀,天殺的,老婆子怎麼就這麼命苦啊,幾十歲的人了還被人趕出家門,現在還要趕出村子,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劉桂娟這一手撒潑打滾玩的可謂嫻熟,可惜除了白家那幾人,誰會在意。

李文橋看著這人就頭疼的厲害,耳朵更是嗡嗡作響,疲乏的捏了捏眉心。

白夢溪見此情景,心裡多少有點過意不去,而且村正這略顯蒼白的臉色,想來身體也不是太好,不管怎麼樣到底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

她沉思片刻,蹙著眉頭淡定的從蘇遠之身後走出來,直接站在劉桂娟的跟前,抬手就落下,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