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夢溪這句話,錢老心中多少有些寬慰,輕嘆一聲,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夢溪丫頭,一切都靠你了,如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說,莫要憋在心中,不然我這心裡可就過意不去。”

實在不是錢老想要把這個重擔交給白夢溪,而是因為在知道這是“毒瘟疫”之後,他就兩眼一黑跟個瞎子似的。

畢竟,他行醫數十年從未和毒打過交道,瞭解更是少之又少,讓他來想辦法,怕是死了也想不到一個好法子。

白夢溪也算是瞭解錢老的人,自然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有些無奈的看著他說道:“錢老,您這話言重了,就算是沒我,太醫院還有這麼多大夫呢,一個個都是有本事的,定然會找出毒源的。”

錢老見她還這般說,不禁有些無奈,緩緩道:“夢溪丫頭,你這氣性還是跟以前一樣,這般大。”

“哪有?”

白夢溪才不承認呢。

錢老輕輕搖頭表示無奈,到底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往帳篷方向走去。

待他一離開,白夢溪也吐了一口濁氣,再回過頭看向這一地的病患,心裡頭頗不是滋味,就連有下人來告訴她可以用晚膳都沒胃口,索性就留下繼續給大夥兒施針。

誰曾想她這一施針就是三個多時辰,直到確認駐紮地的病患都保住了幾天的命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接過旁邊空青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白大夫,時辰不早了,您看要不要先去用點晚膳?”空青有些擔憂的問道。

空青替錢老辦完差事後就直接被遣送到白夢溪身邊,為的就是讓他給她搭把手。

本來他也是十分樂意的,但是誰知道白夢溪一干起活來簡直就跟不要命一樣,事事親力親為,根本不假手於人,就連先前有個三歲的小孩快要不行的時候,她都是直接把人給抱在懷中,一邊輕哄著一邊給施針,而他壓根就沒有辦法插一句話。

一開始他還是頗有怨言的,覺得自己一個大活人站在一旁不受待見,甚至想著直接走掉算了,反正現在事情多,她不需要自己,旁人還需要自己呢。

但是,久而久之看著白夢溪溫柔,認真的模樣,他的心中對她只剩下的欽佩以及心疼。

此時,見她可算是歇息了,自然是要問上一句。

白夢溪給自己灌了幾口水,解了渴後才望向空青。

“誒,你還在啊。”

空青面色一僵有些尷尬的看著她:“白大夫,我一直都在。”

白夢溪並沒有因自己忽略他而不好意思,反倒是笑笑道:“我還以為你早就回去了呢,不過你在也好,幫個忙去取幾味草藥過來可好?”

空青聽到她可算是要用自己的時候,後背繃直,一臉認真的說道:“白大夫,您吩咐便是。”

白夢溪倒是甚少看到他這副模樣,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只是,現在確實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索性還是壓下自己的笑意,認真的想了想才說出了幾味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