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蟬鳴聲四起,悶熱的氣息縈繞著整個府邸。

白夢溪穿著輕薄的外衫,手裡拿著一把蒲扇,坐在院子裡的廊下,毫無形象的一邊扇著風一邊吃著廚房剛送來的冰碗。

說起這冰碗還是白夢溪突發奇想弄出來的,用刨子將去年冬日裡冰窖留下的冰塊細細的磨成點點粉末盛到碗中,然後再上面添上一勺蜂蜜以及各種切的稀碎的水果和果仁又或者是澆上一層濃郁的酸奶,味道醇正又好吃。

後來她還特地把方子交到酒館後廚,讓人照著做直接推出,沒曾想倒是在京城引起了一股風潮,連帶著府邸的人都十分喜歡這種冰冰涼涼的甜點。

白夢溪舀起一口冰放入口中,口中感受著這難得的清涼,不由自主的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光是看著就知道有多享受。

蘇遠之頂著日頭從外頭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不知為何在外頭受的那股子氣在這一刻就煙消雲散,大步走上前,腳下卻一點聲響也沒有,下一秒更是直接將冰碗給端了起來,三下五除二的就吃掉了又壞心眼的將碗給放回了原處。

白夢溪眯著眼睛愜意著,順勢又要舀冰碗。

誰曾想木勺子倒是準確無誤的放入碗中,可卻什麼都沒有舀起來,眉頭一蹙,有些不喜的睜開眼,卻不曾想一眼就瞧見了站在一旁朝著自己淺笑的蘇遠之。

白夢溪嚇得一激靈,差點就從躺椅上跳了起來。

看著他好半晌才幽幽的問道:“蘇遠之,你怎麼來了?”

蘇遠之瞥見她眼底的那一抹心虛,勾了勾唇角,順勢往旁邊一坐,輕笑道:“不回來還不知道,你這小日子倒是過的舒坦。”

白夢溪微微揚眉,尷尬的摸了摸鼻頭笑道:“還行吧。”

“還行?”蘇遠之忍不住的嗤笑了一聲,“上個月也不知是誰來小日子的時候痛的死去活來,還說什麼日後絕對絕對不貪涼,這麼說來這冰碗算不得寒物了?”

白夢溪自知理虧,訕訕的笑道:“算,算,怎麼不算,不過你看今兒這冰碗不是都被你吃了嘛。”

“這若不是我回來替你吃了,保不齊你就要吃掉一整碗,到時候過些日子你又該如何?”

蘇遠之十分嚴肅的問她,見她還低著頭不回話,氣不打一處來,索性雙手放在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自己,回答問題。

白夢溪只得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很是無奈的說道:“這也不怪我呀,這天太熱了,好不容易研究出這個玩意,沒道理拿出去給旁人享受,我自己苦兮兮的熱的半死吧,再說了我也沒吃幾口呀。”

看著白夢溪這副頗為埋怨的樣子,蘇遠之真是無奈至極,沒好氣的給她額前一個腦蹦,嚴肅的囑咐道:“夢溪,自來京城後你的小日子總是不準不說,而且每個月都十分難受,莫說是你自己就連我看著也不舒服,你就不能好好的照顧一下自己嗎?”

白夢溪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一貫沉默的蘇遠之竟在自己面前變得話癆起來。

尤其是當她做出一些些稍稍出格的事情就會嘮嘮叨叨個不停。

按理來說這人也不過二十多,怎地就提前進入了更年期呢?

她心中十分納悶,正想著呢,腦門前又冷不丁的一痛,立馬抬頭,氣呼呼的看著眼前之人:“蘇遠之,你有完沒完了啊,知不知道這樣打人很疼啊?”

“知道疼還吃?”

“我……”

白夢溪兇狠呲牙瞪著他好半晌竟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