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後的老人也是一愣,不由將視線轉向秀秀,見她點頭後,又將目光落在堂上香爐中。果然,除了九根斷折的香外,仍有三根在那緩慢燃燒著。

對此老人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剛才所講述的那些話,不過是他以前聽更老一輩的人嘴上說說而已。

硬要他現在講出個所以然來,他也沒這份能力與淵博。

倒是站在鶴髮老人身後的一名,身穿黑色服飾,背有些佝僂的老嫗接過話題,不確定的說道:“會不會是對這孩子有什麼訴求,故而出現這番情形啊?”

眾人一聽她這話,紛紛將視線落在陳子淵身上。

陳子淵瞅著大夥疑惑的目光,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不過竟然老嫗給出了猜測,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接話:“不能夠吧,我沒想起來有什麼事是於奶奶需要我去做的啊。”

老嫗頓時沉默片刻,繼而說道:“不然你就在老於面前立個誓,試試有沒有變化。”

陳子淵心裡暗罵一句,這他孃的是什麼鬼主意。

剛要找個藉口篤定,自己千真萬確的肯定,於奶奶不可能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去做。就聽秀秀的父親突然在身後說道:“子淵,你就試試吧,萬一老人家真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幫忙呢?”

陳子淵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於奶奶真有什麼事情託付自己,自己日後幫著完成也就是了。便再次拿起三根清香點燃,對於奶奶屍體先行下三跪拜後,開口說道:“奶奶,如果您有什麼事沒有完成,就託夢告訴我,我一定會幫您做完的。”

說完,陳子淵走上前,將手中清香規規矩矩插於香爐內。

因為有剛才的變故,陳子淵擔心鬆手太快香還是會斷,便很是緩慢的挪動著雙手。

一雙眼睛更是死死盯著香爐內的清香。

在場其餘人,亦是聚精會神盯著三柱清香。生怕陳子淵一個撒手,就會繼續斷裂。

好在這一次,那三柱清香並未出現異樣。

直至陳子淵的雙手離開香爐四周,也依舊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這不禁讓那名老嫗感嘆出聲:“看來老於真的有什麼事情想要你幫著完成啊。”

陳子淵迷惑回頭看向老嫗,不解的問道:“那我該怎麼幫於奶奶啊?”

陳子淵心裡很是確定,於奶奶生前肯定沒有和他說過這方面的事。如今人都已經離世,自己又不知道內中緣由,要怎麼幫這個忙啊?

老嫗皺眉想了想,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可能晚上老於就會託夢給你吧。”

陳子淵身體不由一哆嗦,心想這也行?

接下來便是停屍一夜,由後輩守靈一宿。但如今老人的獨子亦以離世,膝下又無孫輩,大夥商議後,決定讓陳子淵留下來替老人守這一宿。

陳子淵倒是沒有拒絕,在送走所有人後,便獨自一人坐在屋內收起了靈。

一夜無話,轉天清晨。

堪輿尋風水的先生,秀秀父親一大早就給找來了。經過半天的尋找,最終老人和他兒子的墓穴,一同被選在了距離小鎮南邊外五里左右的一座小山丘上。

陳子淵在幫著忙活好一些事情後,也一起跟著將老人送到了地方。

等安葬完老人和他的兒子,天色已然是擦黑。

陳子淵告別秀秀一家,獨自返回家中。

躺在床榻上,腦海裡不由便想到今夜睡夢時,於奶奶很有可能就會前向自己託夢一事。頓時哪還有什麼睡意,立即就從床上翻坐起身。

倒不是說他害怕,只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而已。

畢竟於奶奶再和他關係親近,那也是原主人,不是當下的他。

狠狠晃了晃腦袋,陳子淵讓自己保持清醒狀態。

只是就這麼幹坐著,也不是回事啊。

驀然,陳子淵想到了於奶奶留給自己的那部拳法。

既然不想睡覺,又沒什麼事情,倒不如琢磨琢磨拳譜,就算看不懂,也好打發時間嘛。

這般想著,他起身從懷中取出那部用布匹包裹嚴實的拳譜。

開啟纏繞有序的布匹,拳譜很快出現在眼前。

陳子淵伸手拿起拳譜,腦海中記起錢棟樑說過的話,劍修皆是從純碎武夫開始的。

不由有些喃喃自語道:“不知道練會這部拳譜,能不能讓自己成為一名純粹武夫。”

這般想著,陳子淵雙眼放光翻開拳譜。當他再次看到寫在拳譜最前面的那句話後,就覺得這股熱勁愈發澎湃起來,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從自己體內衝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