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淵沒有去接,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看向於奶奶,開口詢問道:“於奶奶,這是什麼?”

於奶奶輕笑著回答道:“是什麼,你開啟不就知道了嗎。”

陳子淵仍是不接。

於奶奶有些無奈,嘆了口氣說道:“這是趙大人對你的補償。”

陳子淵想了想,終於伸手接過紫檀木長盒。

看著盒四周雕刻有簡易古樸花紋,陳子淵猶豫片刻,緩緩將長盒開啟。

頓時,一股凌厲劍氣從盒中驟然竄出,險些就將陳子淵傷到,好在他反應快,及時扭頭避開。

坐在金漆大椅上的於奶奶,這時候開口說道:“趙大人說,這柄劍就當做是補償,送給子淵你了。”

聞言,陳子淵低頭朝盒中看去,就見一柄渾身冒著寒氣的長劍,靜靜躺在長盒之中。而先前竄出長盒的劍氣,此刻也已經重回盒內,猶如一開了靈智的小東西,不斷在劍身上游曳而動。

陳子淵瞧著有趣,伸出一根手指,就要去觸碰那縷劍氣。

沒成想,還沒等他觸及到那縷劍氣,劍氣已經一個旋轉,再次竄出了長盒,對著他的面門便是狠辣襲去。

陳子淵縮手,趕忙一把蓋上盒蓋,將那縷即將竄出長盒的劍氣壓回盒內。

既而不解的對於奶奶問道:“於奶奶,他送我這柄劍作甚?”

於奶奶則笑而不語。

陳子淵更加茫然。

不過既然於奶奶不願意說,他也就沒再去問。反正這東西是白來的,不要白不要。就算以後用不上,拿出去賣錢應該也能值不少銀錢。

這般想著,陳子淵臉上再次浮現出笑意。

於奶奶瞧著,心裡面也稍稍好了些許。

接下來的聊天就比較輕鬆了。

多是陳子淵在和於奶奶訴說一些曾經的往事,什麼小時候自己餓肚子餓得哇哇哭,於奶奶就帶他回家吃好吃的啊。又什麼有一年夏天,自己在榮河抓魚,不小心抓上來一條水蛇,手被那水蛇咬傷後,認為自己就要死了,便焦急忙慌的跑到了老人家中,對一個土都埋到脖子的老人說遺言。

把老人給嚇得啊,臉色煞白不說,更是一股腦拿出了自己的棺材錢,揹著小孩去找郎中。結果那郎中看完後,沒好氣的說了這麼一句:“放心,大可死不了,也就手腫幾天而已。”

當時才六歲的陳子淵,聽得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自己不會死了,當即一張小臉就又笑開了花。

老人自然也是開心的很,揹著他就往家裡走去。一路上,老人雖然沒怎麼說話,但聽著身後小孩稚嫩的嗓音,臉上卻充滿了笑意。

在夕陽的餘暉中,格外的慈祥。

陳子淵陪著老人聊了很多,一直到臨近飯店之時,看見先前領著自己過來的那名女婢,悄然站在廳內側首等候,這才緩緩停下言語,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卻是開口微笑著對於奶奶詢問道:“於奶奶,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本來還一臉慈善笑意的老人,在瞥眼瞧見女婢後,竟是臉色瞬間一冷,冷言冷語開口說道:“你喊她小蘭就成,愣生生就一騷媚子。”

聽到這話,陳子淵臉上不禁有些尷尬。他心中自然清楚,老人為何會這般厭惡女婢。

老人在世之時,便對這些個能勾男人魂的女子沒多少好感。

以前隔著一條巷子裡,就有一位專門以此為生的女子。一天到晚穿著件暴露至極衣物,尤其是到炎炎夏日,乾脆便只在身上披一薄紗,對來往行人不斷搔首弄姿。那會兒老人每每瞧見,都會反感的往地上吐上一口唾沫,然後罵一句不知廉恥的狐狸精。

而那女子也不放在心上,任由老人百般嫌棄辱罵,她則依舊幹著自己的老本行。

後來有一次,那女子居然勾搭上了老人的兒子,恰好給老人撞個正好,險些沒給老人氣個半死。也是從那之後,老人的兒子才離開小鎮,獨自去往外邊做生意的。

或許是有此緣故,所以老人但凡遇見這類女子,皆是沒什麼好臉色。即便她心中也知道,府上這位女婢的遭遇,也對她有些許的可憐,但仍是不能放下發自內心深處的厭惡。

如今繼續留著這女婢,怕是已經是最大的退步了。

不然就陳子淵對老人的瞭解,怎麼可能會留她到現在。

陳子淵也沒有要去給女婢說什麼好話,只是笑意溫和的問道:“於奶奶,小蘭姑娘身上的異香,難道就沒有徹底根治的可能?”

聞言,於奶奶不由又瞧了女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