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淵劍眉輕皺,又問道:“而我險些被獻祭給河婆,也是你們的手筆?”

趙語庭還是點點頭。

至此,陳子淵心中終於徹底明瞭。

搞半天,原來自己只是一顆棋子。之所以沒讓自己死,不過是還有用處啊。

想到這,陳子淵又問道:“所以你們留著我的命,是想讓我幫你們對付那來自別國的修士?”

趙語庭仍是滿臉笑意,說道:“我就說陳公子聰明過人嘛,一點就透,我喜歡。”

結果陳子淵卻是面露猙獰:“趙大人,你是不是忘記了一點。”

聞言,趙語庭只是淡淡一笑:“陳公子說說看。”

陳子淵見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心中就覺著不爽:“既然那頭妖物已死,當下我便再無生命之憂。你覺得,我會聽你們的?”

不曾想,趙語庭只是雲淡風輕的說了這麼一句:“難道陳公子忘記在縣衙大牢內,被那名九尺大漢針對的事了?”

聽到這句話,陳子淵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問道:“這也是你們的手段,就為今晚咱倆的談話,提前佈下的局?”

原本陳子淵還以為,那名九尺大漢,乃是楚家父子針對自己的手筆。現在才發覺,居然還是朝廷的手段。

這讓陳子淵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要知道那會兒朝廷派下來的人,可還沒有到龍陽縣呢。

沒想到趙語庭反倒是搖了搖頭,既而解釋道:“不,那是別國修士,透過趙家的手安排的。畢竟可是斬殺了那頭妖物,他們作為與那頭妖物有利益來往,豈能事後不找你算賬?”

趙語庭又說道:“所以陳公子,你眼下只有跟朝廷合作,才能確保性命無憂。畢竟對於那些別國修士,我們也沒有完全掌握他們的行蹤。”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陳子淵已經有些心力交瘁了。尤其是朝廷層出不窮的計謀,更是讓他有股無力感。彷彿自己和那螻蟻沒什麼兩樣,對方想怎麼擺佈自己,便能如何控制自己。

這種感覺,讓陳子淵很難受。

如同渾身被抽乾所有力氣,陳子淵癱倒在地。

閉上雙眼,良久之後,才有氣無力的說出一個字:“好。”

趙語庭瞧著癱在地上的陳子淵,臉上浮現出一縷滿意的笑容。從凳子上站起身,再說了一句陳公子好好休息後,邁步朝外離去。

等到趙語庭離去許久後,依舊躺在地上的陳子淵,忽然記起江大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不由默默唸道:

“真是好大一份獎賞……”

接下來幾天,趙語庭沒有在現身。

陳子淵也樂的清閒,難得過上了幾天舒坦日子。

沒事就去韓老爺子那邊嘮嘮嗑,或者陪著秀秀一塊幹些輕鬆活計。

這天夜裡,陳子淵在韓老爺子家吃過晚飯後,又陪老爺子聊了會天,這才晃晃悠悠往家走。

只是才走到自家院門,迎面便急急忙忙跑來一人,看方向應該是從巷子口那邊過來的。

陳子淵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顯然有些意外,這大半夜怎的還會有人在街上亂跑。

可當那道身影理他越來越近,藉著月光瞧清對方模樣後,陳子淵臉上的表情就更加疑惑了。

這不正是秀秀嘛,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亂跑啊?

這個念頭剛起,陳子淵便開口對她喊道:“秀秀,你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呢?”

結果正在慌忙前奔的秀秀,驀然聽到他這聲喊話後,不禁被嚇了一跳,腳下一個趔趄,當場便摔在了地上。

陳子淵見狀趕忙跑上去,將其從地上扶起:“沒事吧?”

秀秀這才發現原來喊話的人是陳子淵,被驚嚇到的心也就慢慢平復不少,在穩了穩心神、氣息後,開口回道:“我沒事。”

陳子淵點點頭,正要再次詢問她,為何半夜不在家好好睡覺,反而在大街上瞎跑。

秀秀已經先他一步,語氣中夾雜著一縷焦急的神情,對他說道:“子淵,於奶奶出事了。”

驟然聽到這樣一個訊息,陳子淵起初以為是自己聽錯,或是秀秀被自己嚇到,說錯了話。

畢竟大半夜忽然呼喊一聲,還是很容驚嚇到他人的。尤其秀秀還是個姑娘家的,被嚇到說錯話那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