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那麼發生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那聲響徹天地的尖嘯止息之後,包括某個遠在高天之上的來茵蒂斯,都被其中摻雜的極端恨意激起陣陣心季。

“發生了...什麼?”

季清歌爬起來,朝尖嘯的方向看去。

那聲音來自北方。

鐵漠之上,是無盡的死寂。

微弱的幽光來自彼端的麟華,灰色荒漠的邊際忽然傳來波濤般的哭號,在靈魂顫慄之後,季清歌嚥了口唾沫,爬起來,對著聲音的方向按動腕錶。

“零號實驗體:她。”

“實驗體能力:未知。”

“該個體無法死亡。”

“該個體直屬‘夕翰江’所長進行管控,高天月內部任何單位都無權對其進行干涉。”

“備註:離她遠點兒。”

不對勁。

夕雲凝視著遠處的怪物,皺了皺眉。

作為這場考試的考官,她和高天月失聯了。

假如,鐵月上要只有那些試驗品的話,夕雲怎麼樣都無所謂。

但這裡有她。

從骨血中抽離出夕雲的,她。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又為什麼會這樣?

幾百年了,夕雲從未見過她如此...清醒。

“她?她?什麼東西?”季清歌原地跳了兩下,試圖甩掉身上的雞皮疙瘩,“這東西還有性別?”

“你管她幹嘛,離她遠點兒就行了。”

夕雲面色不變,隨口說了個謊,“她一向這樣,別管他,考試繼續。”

“唉?咱腳底下的這個符陣壞了還繼續考?”

楊凡一愣,見夕雲點頭以後,瞬間忘了聽到那聲吼叫後的心季,“這可是你說的,別反悔嗷。”

那種深入骨髓的飢餓感讓楊凡想起小時候村子裡鬧的那場饑荒,雖說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強韌到不會受傷,但該難受的還是會難受。

“嗯。”夕雲不想多說,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盯著寧雲深深地看了一眼,“我丟了點東西,去西邊找找,你們隨意。”

寧雲其實不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只是那塊心核讓他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他最近喝了很多杯茶,所以過去發生的大多數爭端在記憶裡都裹上了一層迷濛的薄霧,那樣很好,他喜歡當前的閒適,但若真出現了浸染著過去氣息的事物,他還是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份只會帶來糟心回憶的真實。

這算是他為數不多的缺點,但能夠觸動他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對於這些,他格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