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大部分身首分離,驀然間失去生命的學生們,只記得那個美麗的女人在一曲結束之後離開舞臺,在他們還回味著剛才的表演時,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記憶隨之消失。

身披甲殼的蟲族兵蟻在第一時間就突破了這群異能者的防線,黑色潮水在瞬間就將澄星廣場上的學生淹沒了大半,如果不是那道血紅色的屏障突然出現,可能廣場上的學生早已被屠殺殆盡。

“愣著幹什麼?快反攻啊!”

支撐著能量屏障的夕雲對旁邊還在尖叫的學生們吼道,“你們的異能是用來噴糞的嘛?!”

雖然大部分人還在原地傻傻地站著,但還是有幾個人凝起異能,向僥倖穿過屏障的少數兵蟻發出進攻。

人類是很可笑的生物,即使是生死間的選擇題,也需要讓人帶頭才能拿起筆在紙上塗改。

在第一個人的帶頭下,不斷有人回過神來,拋卻恐懼,加入了防線。

這些人到底是考上白帝學院的學生,異能者也畢竟是在戰場上相當於幾百個普通士兵的戰略兵器,當加入防線的學生形成一定規模之後,滲透進屏障後方的兵蟻在蠻力構成的異能彈幕中,悉數死亡。

在人類方已經停止傷亡之後,夕雲支撐著阻隔了那群兵蟻的血色屏障,向後方的人群吼道,“趕緊聯絡外界支援,老師,警方,皇室,都行,趕緊的!”

她現在的形態支撐這個屏障實在太過勉強,但要是想突破一層封印,獲取更多力量的話,她必須進入蛹化狀態,暫時關閉屏障。

就很煩。

夕雲咬了咬牙,這群蟲族的牙齒似乎有汲取能量的作用,此刻屏障對面已經有不少兵蟻堆疊起來,不顧死亡對著屏障啃咬。

人群中,黃緒林不斷從收納空間中拿出止血的藥物,分給周圍負傷的學生們。

他的心情很糟糕,真的很糟糕。

他就不該冒著暴露自己是露娜的十年老粉的身份來這裡聽演唱會!

這下可好,遭報應了吧?

也不知道他那個倒黴弟弟死了沒,作為兵家子弟的黃緒林知道這群黑色兵蟻的來歷,按照黑母蟲那近乎無理取鬧的暴兵速度,澄星廣場上的蟲族最多算是開胃小菜。

該死的,護衛隊哪去了?

黃緒林一把將手中的通訊器摔到地上,穿過人群,走到夕雲身旁。

“通訊訊號被阻隔了,寧雲呢?”

誰都知道寧家那騷包的手杖是件多功能的寶貝,想必那至寶水晶製成的手杖能有辦法突破阻礙,聯絡到外界。

“後臺,休息室。”

夕雲的臉上出現不正常的嫣紅,氣出來的。

沒什麼比自己明明有能力把對面那群蟲子殺光,卻礙於身後的拖油瓶不得不在這當那群蟲子的磨牙棒更令人生氣的了。

不是說白帝學院的學生都是未來要引領星穹的精英嗎?

就這德行?

夕雲撇了眼後方愁雲慘淡的學生,嫌棄地“嘖”了一聲。

可能是她這個邪神三觀不對吧,感受不到身後的生離死別。

休息室內,寧雲揮了揮手杖。

好像有什麼法則在白帝學院和外界之間建起了一道牆壁,手杖自帶的通訊功能完全失效。

深淵魔界改造過的那部分功能也報廢了大半,黑以太構築的核心倒是完全無礙,只不過莉莉絲前不久才被阿梓打回深淵魔界,寧雲覺得還是別在她眼前暴露黑以太的存在比較好。

“哦喲?”

露娜突然抬起手,試著揮舞出一道魔氣。

不知為何,她的動作明顯有些遲鈍。

“我的本體和這具化身的聯絡變弱了,什麼情況?”

“別裝傻。”莉莉絲坐在沙發上,喝了口茶,“蟲族在表層深淵使用斷識之息的時候,帶領魘魅一族攻破蟲母會的惡魔是你的親姐姐。”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