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晗辰本來以為沈青禾會一直躲避著自己的眼神呢,沒想到竟然又看了過來,內心一喜,正想嚇唬嚇唬她的時候,就見沈青禾翻了個白眼,又低頭和顧止戈聊天去了。

左晗辰猛地扣緊了手中把玩的扳指。

也不知道這東臨國的女子都是怎麼回事,竟然都喜歡左晗辰這樣自大又霸道的人嗎。

行酒令現在只有三個還在玩了,女席這邊只剩下了祈越,而男席那邊是顧風和去年的狀元郎裴修羽。

“不得不說,這狀元還是真的厲害。”沈青禾支著下巴看著對面的男席稱讚道。

“確實,去年這狀元遊街的時候,許多女子都給他扔了手帕呢。”顧止戈笑道。

去年裴修羽確實是轟動一時,俊美的狀元郎總是惹人的。

沈青禾聞言倒也仔細的看了看他,確實,唇紅齒白,一襲青衣,身姿挺拔,松竹般的氣質渾然天成。

左晗辰順著沈青禾的目光看去,心裡更是生氣,她原來是喜歡這樣的男人?

身邊的氣壓都沒由來的低了下去,昌平公主坐在他旁邊奇怪著他這是怎麼突然心情不好了。

最後倒是祈越和顧風沒有敵得過這位狀元郎。

祈越有些不甘心,看了一眼正在誇讚裴修羽的左晗辰,心中煩悶。

“阿越不著急,這詩會不是還分好幾段嗎,詩詞這方面人家畢竟是狀元。”沈青禾安慰道,沒想到這祈越竟然這麼在意左晗辰。

“果然狀元郎還是不一般,把我們這些公子貴女們都比了下去。”昌平公主見分出勝負後,邊讓婢女把之前許諾的那塊硯臺遞給了裴修羽。

“不過是僥倖罷了,若不是祈小姐一時語頓,也不會讓裴某得了頭籌。”

裴修羽說完便向祈越這邊拱手行了個禮,清凌凌的眼睛微彎,看著祈越的目光倒是格外的溫柔。

“裴拾遺不必妄自菲薄,畢竟女子們對你都多有青睞。”左晗辰冷聲道,明明是誇讚的話,偏生被他說出了陰陽怪氣的感覺。

沈青禾挑了挑眉,這人怎麼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

突然,目光被沈芳柔給遮擋住了,只見沈芳柔端著一杯茶過來,面色已經沒有之前被淘汰的不甘心了,反而笑得一臉無害。

“姐姐之前玩行酒令的時候何必那麼直接說,豈不是掃了公主的興致。”

“我若是開口,那才是掃了公主的興致。”沈青禾淡淡說。

“姐姐何故如此謙虛,當初你在及笄禮上可是驚豔了許多人呢。”沈芳柔一直都還記得那一天,自己被沈青禾襯托的像極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庶女,還被父親給數落了。

沈青禾卻是笑了笑沒說話,而那邊昌平公主起身道:“沒想到這行酒令玩得如此酣暢,現在也快接近正午了,不如隨本宮一起去湖心苑那邊一起用膳。”

確實是有些餓了,沈青禾理了理衣服,站起身來打算跟著眾人一塊去吃午膳,但是自己剛被顧止戈拉起來,這沈芳柔端著茶杯也站了起來。

沈芳柔似乎是站起來的太快了,腳下有點不穩,整個人就往沈青禾那跌了過去,手上端著的茶杯裡的茶自然而然的也就全部潑到了沈青禾的身上,打溼了好大一塊。

顧止戈見狀,一把拉開了沈芳柔,自己則是擋在了沈青禾的面前,讓對面的男席看得不是那麼真切,藺舟藏在袖子裡的刀也差點沒收住手。

沈芳柔被顧止戈一拉,直接又摔在了地上,頓時眼淚汪汪的,好不可憐的看向沈青禾和顧止戈。

“我只是看著姐姐要走了,便急著想和姐姐一道走,但是沒想到自己一時竟然沒站穩。”

“你就不會站穩了再拿茶杯嗎?”顧止戈生氣道。

可沈芳柔此時卻是不說話了,只是楚楚可憐的趴在地上輕輕啜泣。

顧止戈早就覺得這沈芳柔端著一杯茶過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沒想到竟然是為了讓沈青禾當中打溼衣服,對面幾乎全是男子,這沈芳柔怎麼這般惡毒的心思。

祈越在一旁看著也皺起了眉頭,這沈芳柔真是又蠢又毒,這個時候讓沈青禾出醜,還是自己動的手,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青禾你沒事吧。”祈越擔心的問道,待會湖心苑中的四藝比試,自己還是需要沈青禾的。

沈青禾擺了擺手:“沒事,那茶水已經不怎麼燙了,就是衣裙溼了一大片,不是很方便……”

這時,左晗辰過來把自己外袍脫了下來,直接蓋在了沈青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