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韓氏尖銳而歇斯底里的辱罵聲,沈巍的臉越來越黑,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以前溫柔可人,端莊大方的韓氏怎麼就成了如今這瘋婦一般。

沈巍厭棄的將茶盞摔到韓氏的跟前,一如之前對沈青禾所做的那般。

“你看看她做的好事,簡直就是在外面把我們沈府的臉扯出來讓別人踩!若是一個人指證便罷了,偏偏有那麼多人指證她,難道還真是冤枉的不成?”

他不是不知道韓氏這麼多年在家裡搞的一些小動作,但是念在她多年辛苦持家的份上,對她所做的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如今竟然為了陷害沈青禾,都丟人丟到大街上去了!

韓氏被濺起的茶水燙到了,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她知道這件事情如今是敗露了,心裡埋怨起了那幾個辦事不麻利的僕婦,等自己先把方柔保下來,再去清算那些拿錢不辦事的奴婢們。

“老爺,方柔這肯定是被栽贓了,肯定是有人想要對付老爺,所以才會怪到方柔頭上啊。”韓氏攥著手帕便開始哭泣了起來,好不可憐。

可沈巍現在正在氣頭上,怎麼聽得進去,只覺得這韓氏越發的聒噪。

“去,家法處置,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沈芳柔頓時癱坐在地上,面色蒼白,自己不過是想給沈青禾一點顏色瞧瞧,這父親怎麼會為了這麼一個鄉下來的打自己三十大板。

這是沈芳柔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被沈巍使用家法。都是沈青禾,若是她從來不曾回來,若是她不存在就好了,沈芳柔眼中的憎恨幾乎都要凝出水來了。

沈青禾若是能消失就好了!

沈芳柔心裡瘋狂的叫喊著。

韓氏連忙走到沈巍身邊握住他的手,乞求道:“老爺,三十大板啊!方柔從小便是嬌養著,這要是打下去,芳柔會沒命的!”

“打!”沈巍還嫌惡的甩開韓氏的手,不容拒絕的下令。

沈青禾看著韓氏和沈方柔落魄乞求的模樣,心裡別提多爽快了,惡人自有惡人磨啊哈哈哈哈哈哈。

這母女兩把沈巍最在意的面子扔到外面踩,也不能怪沈巍發如此大的火。

便就讓你們這對惡毒的母女和這吝嗇薄涼的沈巍互相折磨。

今天沈方柔在花容弄的那麼一出,若是當時沒有被沈青禾發現也還好,偏偏非得撞到了沈青禾的眼前,更何況,連沈凌薇都看不下去,找了沈青禾。

這不就只能等著事情敗露嗎?還巴巴的湊到花容面前演戲。

那些婦人的胭脂,她早就讓藺舟在他們還沒動手那幾日就替換了,連他們給那些婦人的藥,都被沈青禾請人給拿走了。

可憐那婦人還煞費苦心的往自己臉上點紅疹,若是真的起了紅疹,沈青禾還真的少不了自證一番,或者去官府走一趟。

沒想到藺舟輕輕一推便讓她畫的紅疹直接脫落了。

沈青禾之前準備的“唱詞”都還沒來得及說,都可以直接結案了。

還因利所驅的指認了沈芳柔,這可太輕鬆,太有意思了。

沈芳柔被僕從駕到了板凳上,曾經端莊矜持的沈二小姐如今的樣子十分滑稽,沈青禾卻是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從容地理了理自己衣襬,對上沈芳柔看自己那憎惡的眼神。

沈芳柔,這都是你自找的。

沈青禾無所謂的笑了笑,她剛回沈府便讓人給沈凌薇遞了訊息,如今算算時間,估計也差不多到了。

一會兒便來了兩個侍衛,抓住板子,沒有任何的手下留情,他們都只聽命於沈巍,與這些小姐夫人沒有半點關係,自然便是公事公辦。

而此時沈凌薇帶著一張月白的面紗,著一身淡藍的襦裙也到了正堂,看見自己曾經那般唯命是從的親姐姐被打,無動於衷的走進堂內,找了個位置坐下。

見到沈青禾也只是點了點頭便沒了其他的表示。

韓氏看見沈凌薇,卻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又抓住沈凌薇的手,“凌薇,你去和你爹爹說一說,你爹爹最疼你了,讓他放過你姐姐吧,三十大板打下來,你姐姐會沒命的。”

沈凌薇看著母親一臉的心疼,一想到物件是沈芳柔,她就沒有半點的心情給她兩求情。

“母親,姐姐這確實犯了錯,況且父親正在氣頭上,我就算去了也沒用。”沈凌薇淡淡的說。

還瞟了一眼正在挨板子的沈芳柔,心裡浮起一絲愉悅。

沈芳柔,你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