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韓氏當然是幫著自己的女兒說話,她指著沈青禾,痛心疾首道:“青禾,你是府上的大小姐。在府裡驕縱就罷了,入了宮怎麼能還是這般無法無天!”

說著就拉起了凌薇的袖子:“你瞧瞧這手臂,都摔破皮了。”

沈青禾見她們作戲,也樂得奉陪。她立刻傷心道:“韓姨娘這是說哪兒的話呀,是妹妹要出手打我,才不得不躲避,難道要我站在原地捱打不成?!”

“太后娘娘還在等著幾位,就不要再耽誤時間了,有什麼事情不妨容後再說。”懶得看韓氏和沈芳柔做戲,宮女打住了話題,沈芳柔頓時被噎住了話。

大宮女又看了眼一旁的侯府的兩位小姐,心中掠過一絲厭惡,這侯府教養十幾年的姑娘,居然還不如個在荒島上長大的長姐,實在是教養出了問題。

韓氏聞言也是無奈,連忙開口:“正是正是,怎麼還讓娘娘等著咱們呢,那可真是罪過。”她拽過女兒的手,“柔兒凌薇,不許再跟你大姐胡鬧了,你大姐從小是在荒島上養著的,也沒什麼人教著,你應該讓著些才對,怎麼還能真和你姐姐計較呢?”

沈芳柔也很快反應過來她孃的意思,順著臺階往下說:“是女兒衝動了,日後定會讓著姐姐。”

沈青禾沒說話,心中暗笑,沒想到韓氏母女到了這種時候還要給自己身上潑髒水,真是好笑,要是她們知道這幾個宮女其實是目睹了剛才的事故,不曉得她們的心情會是怎樣“精彩”,

沈青禾餘光瞧見那位大宮女看著韓氏母女,似是有些反感地皺了皺眉。

大宮女一板一眼地說道:“侯夫人,三位小姐。奴婢實則是皇后娘娘宮裡的人,娘娘鳳體不適,不能接見各位,還望夫人小姐別介意。娘娘特地派奴婢來送夫人和小姐去太后那裡。”

韓氏連忙搖了搖頭,“娘娘鳳體要緊,當然不介意。”

沈芳柔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有點遺憾,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表現了。

沈青禾則不動聲色的冷笑了一聲,這母女幾個也是蠢得,連這簡單的下馬威都沒看出來,真是掉進黃粱美夢裡了。

沈青禾三人在那圓臉宮女的指引下,穿過數個遊廊花園,總算是到了太后居住的長壽殿。

那小宮女在殿門前就止步了,早有太后身邊伺候的人前來接替。

進殿前,沈芳柔故意擠在沈青禾的前面,抬頭得意洋洋地走進了殿內。她回頭壓低聲故意道:“我才是侯府嫡女,你這個半路跑出來的鄉巴佬不配站在我前面。”

沈青禾差點要笑出聲來,沈芳柔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個鬥勝了的大公雞,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一行人進了殿,空氣中是淡淡的檀香味。殿內佈置得很雅緻有禪意,桌椅茶几博物架之類的東西也都造型簡約古樸。

沈青禾三人便垂首行禮。

一道老邁卻和悅的聲音傳了過來:“起身罷。”

三人這才起身抬頭。

沈青禾見上首正中的鳳座上坐著位老者。約莫五十來歲,髮髻中已經有了白髮,可卻精神矍鑠,眼神中透著慈愛與睿智。

“你是青禾罷,快過來讓哀家瞧瞧。”不等幾人開口,太后先朝著青禾擺了擺手。

沈青禾不解太后的親近來自何處,乖巧的福了福身子依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