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你。”許大鵬冷聲道。

陳樂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說法,說道:“我在阜城縣時,遠遠的看過許總旗幾眼,清楚許總旗身手不凡,也知道許總旗放走了魏忠賢。”

聞言,許大鵬心底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握著刀柄的手,不自覺又用力幾分。

“想殺我?”陳樂想了想道:“也罷,給你個機會,不然你只怕很難放棄這個念頭,也不會相信,你我是友非敵。”

許大鵬動了,他先朝陳樂射了一箭,隨即抽出繡春刀,朝陳樂劈了過來。

陳樂腳下一錯,避開他射來的箭矢,在許大鵬的繡春刀襲來之前,丁白纓的苗刀,已出現在陳樂手裡。

他揮刀擋住許大鵬的進攻,就在許大鵬抽刀準備再攻之際,陳樂空蕩蕩的左手,又多了一把刀,一刀划向許大鵬的腹部。

不過陳樂收著勁,只是割破了他的衣服,沒有割破他的肚子。

手持雙刀,陳樂沒有趁勝追擊,而是問道:“還打嗎?”

許大鵬低了頭看了眼被割破的衣服,知道是他手下留情,否則那一刀即便不能要了他的命,也會令他失去再戰之力。

“不必了,你到底想要什麼?”許大鵬沉聲說道。

陳樂開口道:“放心吧,我對你從魏閹那兒收的銀子不感興趣。我救你們三兄弟一命,你將周妙彤的特赦文書給我。”

“你喜歡她?”

還真是和沈煉一般的情聖,這時候,不是該問自己兄弟三人,為何需要你救,又或者你憑什麼能救自己兄弟三人嗎?

他這麼問,險些把陳樂整不會了,陳樂說道:“許總旗也懂情愛?我對妙彤不是喜歡,是愛,是我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打,只求她從橋上走過。你不會明白的。”

“妙彤已有心上人,她是不會喜歡你的。”許大鵬冷聲道。

你心裡是一點不在乎你們兄弟三人的命啊。

陳樂嘆道:“那我也要替她贖身,救她出那個泥潭,如果她與那人能過的幸福,我亦會覺得快樂。有一種愛叫做放手,許總旗殺人如麻,大抵依然不會懂。”

許大鵬看了陳樂一眼道:“你錯了,我懂。你憑什麼說能救我兄弟三人的命?”

啊呀,一時嘴快,忘了他怕不是條資深舔狗,放手這種愛,陳樂屬於班門弄斧。但陳樂本就是說說而已,魏廷趙靖忠已經盯上他們兄弟三人了,趙靖忠只怕轉頭便會用出借刀殺人之計。

嚴峻斌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斷手身死,他對陳樂來說,從來不是障礙。

“我會證明的,希望許總旗到時不會食言,讓我失望。”陳樂說道。

一句說完,陳樂就轉身走了,只留許大鵬待在原地,神色複雜至極。

……

另一邊。

趙靖忠府邸。

“我說過不要擅自行事,不是我跟著你,你已經落人家手裡了。”趙靖忠一把拔了貫穿手掌的利箭,用備好的紗布將傷口纏住,頗為惱火道。

被他搭救的魏廷卻絲毫不為所動道:“別以為我會對你感恩戴德,義父說了,叫你儘快下手。”

趙靖忠的臉色一變,他是真的不想再跟魏忠賢扯上任何關係,到這個份上了,還想對他發號施令。趙靖忠一把將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冷聲道:“我自有打算。”

發洩了心頭怒氣之後,趙靖忠恢復冷靜道:“你可認識嚴佩韋?”

“他是督察院的僉都御史。”魏廷回道。

“不錯,他還是金刀門門人,他府上幾十號門客,個個武功高強。殺人,務必要不露痕跡。”在冊子上,寫下嚴佩韋名諱,準備借刀殺人的趙靖忠,朝魏廷說道。

魏廷看了他一眼,回道:“我不管你怎麼做,我要儘快看到結果。”

“你回去等著吧,明日我會命人安排盧劍星三人去嚴佩韋府上,捉拿閹黨,這三人勢必只有死路一條。”

趙靖忠回了一句,看了看手上的傷,沒有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