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野山猴,只有一隻被壓在棺槨底下的白猿,眾人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再次朝紫金棺槨走了過去。

鷓鴣哨當然也被壓了過去。

「這老猿毛色由灰變銀,已經不是常物,看它此時所為,想必平日裡也絕非善類。」鷓鴣哨看著白猿說道。

聽了鷓鴣哨的話,楊副官站了起來,還打算將子彈上膛,說道:「好,今日我就做件善事,為民除害。」

見他要打死白猿,老洋人連忙道:「它被壓在棺槨底下,也活不了幾日了,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你們現在都自身難保,還有心思管這閒事?」楊副官諷刺道。

「……」

鷓鴣哨說道:「楊副官,它自由命數,你又何必徒增殺孽呢?」

「什麼意思?」楊副官看向他道。

「世間生靈,活得年頭久了,必遭天地誅滅,若是逃過種種劫難,就會跳出輪迴之苦,得個神遊太虛,長生不老。這老猿向前一步,錯後一步,皆不會被砸中。若非天意,又怎會遭此橫禍?」….

鷓鴣哨道:「它是生是滅,不如看上天如何安排。你又何必再多次一舉呢。」

楊副官詫異道:「你沒聽我手下之前說了什麼嗎,那些野山猴,皆不是善類,它領著它們作惡,只怕更為惡劣。這樣的生靈,也能長生不老?」

「哦,不對,你說它快死了,這還差不多。」楊副官道:「好,今天就看在搬山魁首的面子上,省一顆子彈,暫且饒了這畜生。」

和鷓鴣哨說完,楊副官看著掉落在地上的寶貨,大聲喊道:「兄弟們,把地上這些金銀玉銅,都給我拿走。」

「是。」

一行人頓時忙碌起來,紛紛卸下身上的竹簍,就把地上的寶貨往裡面裝。

見狀,楊副官又扭頭看向鷓鴣哨道:「這紫金棺槨裡,真是那元朝大將軍?」

「西域的文化獨特,喪葬習俗也與中土有很大不同,看著棺槨的圖桉和奢華程度,裡面很可能就是他。」鷓鴣哨說道。

「那湘西屍王的事是真的?」楊副官又追問道。

鷓鴣哨想了想道:「在湘黔兩粵的偏僻山區,經常流傳著殭屍成精的傳說,成了精的殭屍,會用自己的棺槨作為巢穴,渾身是毛,經常從棺材裡出來吃人和牲畜。」

「民間稱其為…屍王。」

說話的時候,他刻意降低語速,聽得楊副官下意識嚥了口口水,可見被嚇的不輕。

將楊副官被嚇的樣子看在眼裡,鷓鴣哨又說道:「另有一種說法,屍王一說,是由於死者生前地位顯赫,陪葬品和鎮屍防腐之物,都是珍異詭秘的明器,一旦詐屍而起,其屍變必定厲害無匹。」

「普通的黃道紙符和桃木劍之類的法器,根本沒用。屍王生前必是貴胃,普通的百姓就算死後詐屍,也沒有福氣獲這個名號。所以屍王一說,是民間崇尚權貴的一種偏見。」

見楊副官已經完全不說話了,鷓鴣哨又道:「還有種說法,這屍變生毛的蹊蹺之處,不過是黴變作用所致。棺槨中密閉幾千年,空氣不曾流動,開棺後,千年古屍,如同生人。」

「你在幹什麼?」

忽然聽到一道聲音,楊副官勐的回神,朝說的人看了過去,只見對方怒視著老洋人。見被發現,老洋人說道:「你們綁的這麼緊,我掙扎一下還不行了?」

示意手下檢查一下綁在老洋人身上的繩子,他又朝鷓鴣哨道:「我說我問了一個問題,平時不愛說話的搬山魁首,怎麼一下子滔滔不絕起來了。收起你們那些小把戲,要是再敢耍花樣,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鷓鴣哨說那麼多,確實是想替老洋人爭取時間來著,但沒想到這些人精神緊繃,反而提高了他們警惕。

老洋人藏在背後的小動作,竟然被發現了。

警告鷓鴣哨,楊副官又用槍指著他道:「別跟我說那麼多廢話,我就問你,這湘西屍王,到底會不會詐屍?」

鷓鴣哨澹定道:「沒見到屍王真身之前,會不會詐屍,我也不確定。而且就算我說會又或者不會,你也不會信的。」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可以確定,你們剛剛撿的,應該只是墓室裡的陪葬品,那棺槨裡的明器,一定價值連城。」

楊副官忙道:「此話當真?」

「換位思考,如果是你,會不會把最值錢的東西,放在身邊?」鷓鴣哨反問道。

這話雖然不太好聽,但道理楊副官卻是沒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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