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笑著點頭。

徐先忽然道:“你那副統領身手了得,又懂造勢,大大挫了呂不韋的氣焰,實在是難得的人才,我和鹿公均對他非常欣賞。”

“我帶他謝過徐相和鹿公。”

徐先擺擺手,拍了拍他的肩頭表示讚賞,兩人才各自離開。

到了寨門處,守衛說小盤正要見他,忙將他領到王營,謁見這秦國的未來君主。

見陳樂進帳,嬴政揮手示意營帳中的人都退出去。

等他們都離開後,嬴政拿出了一副地圖,只見上面以符號標記點出了營帳的佈置,高陵君位於王營後的十多個營帳更以紅色顯示。

陳樂明白她的心態,知她寧願先下手為強,也不願有大展軍事才能的機會,不是所有人都熱衷演戲的。

她現在是嬴政的形象,又怕隨時有人會闖進來,陳樂沒有伸手將她攬到懷裡,給她一點安慰。

靚仔樂笑道:“高陵君唯一有望成功的招數,就是要出其不意,眼下既事事均在我們預料之中,這場戲不難演的。”

他伸手指著圖中的涇水道:“高陵君無非就是利用天然環境,例如把貫入涇水的幾條河道先以木柵溼泥堵截,到時再毀柵讓暴漲的河水衝下,立刻可以把這四道臨時搭建的木橋沖毀,如果再能配合整套行之有效的戰略,會有奇效。”

“除此之外,就是火攻,但水攻更為厲害一點。若能在水中放上一批巨木,什麼橋樑都要給它撞斷,再派人乘筏攻來,只是發射火箭就可以燒掉沿河的營帳了。”

陳樂說的這些,和烏巢他們偵察到高陵君的人伐木,並不矛盾,先水後火,比單純的火燒更難以抵擋。

“這其中最大的變數,其實不再高陵君,而在呂不韋。”陳樂道:“所以只要高陵君已一發動叛變,得知訊息的呂不韋,就會急怒攻心,氣血上湧而死。也算為國捐軀了。”

這是陳樂替呂不韋計劃好的死法。

“我擔心我會演不好。”

“沒關係,隨機應變就好。”陳樂朝她鼓勵道。

像是被他安慰的嬴政,輕輕點頭。

從營帳出來,陳樂忍不住嘆了口氣,還真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分明是來接老婆回家的,卻接二連三被找去敘話,到現在連紀嫣然他們的面都還沒見到呢。

這麼想著,他急忙朝琴清的營帳趕了過去。

琴清的營帳位於主營的後方,與朱姬的鸞帳相鄰,十多個營帳,住的全是王族內有身分的女性,四周加以木欄與其他營帳隔了開來,守衛十分嚴密。

陳樂雖可以通行無阻,但仍不敢壞了規矩,報上來意後,由禁衛通傳,不一會兒琴清身邊的一名貼身小婢走了出來,告訴他紀嫣然諸女剛離開,琴清已經就寢了。

靚仔樂明白到琴清自然不可能在紀嫣然她們不在的時候,將他請進營帳,圖惹是非。

他衝那名婢女微笑點頭,險些將對方的魂勾走,這才轉身離開。

一夜無話。

天尚未亮,陳樂就被田貞田鳳兩姐妹喚醒了。

等他到了帳外,在晨曦中,紀嫣然三女又為他檢查一遍傷口,確認真的已痊癒才放心。

此時,烏俊領了一名青年來見他,介紹道:“這是桓奇,統領記得他嗎,桓奇不但是第一日田獵成績最佳的人,昨晚又連勝三人,大王封了他作偏將,調到我們都騎軍來服役,請統領指派他的工作。”

桓奇施禮道:“桓奇叩見統領大人。”

陳樂見他生的眉清目秀,卻又眼神銳利,身形高大,虎背熊腰,開口問道:“桓奇你出身何處,有沒有從軍的經驗?”

桓奇不亢不卑道:“小將乃北地人,自幼學習兵法武功,曾在王翦將軍麾下戍守北疆,是一名裨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