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眼中射出嚮往的神色,因為他早將自己看做是為撥亂反正的救世主,況且他也正朝這目標努力著。

將信陵君神色看在眼裡的譚邦故意壓低聲音道:“以老夫看,這新主人非君上莫屬。”

聽到他的話,信陵君自是滿心歡心,卻是乾咳兩聲,用以掩飾。他忙轉了話題道:“譚先生所說的荀卿,雖有盛名,卻是出身於以怪誕言論驚世的稷下,依我看他是個只懂空言之徒。”

說起正事,譚邦正容道:“非也,此人大異於稷下那些狂徒,是孔丘的擁護者,並且兼之墨道之言,君上若有閒暇,細閱他的著述便知。”

雖被譚邦當眾否定,信陵君卻是表現出廣闊的胸襟道:“多謝先生指點。”

譚邦正欲趁熱打鐵,再評說韓非,門外忽的響起一陣腳步聲,守在門外的衛士稟報道:“君上,龍陽君求見。”

聞言,信陵君大感愕然,想不透龍陽君的用意,竟是主動尋了過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請他進來。”

信陵君吩咐了一聲,依舊傲然坐著,絲毫沒有起身相迎之意。

與此同時,他又揚聲道:“龍陽君如果只是想喝酒,那就最好不要進來了。”

他的話顯然已擺明車馬,與龍陽君尿不到一個壺裡,可見兩人的關係,已到了公開破裂的地步。

信陵君的話音一落,朱亥雙目一寒,主動請命道:“君上,要否要朱亥為你把門?”

信陵君含笑搖頭。

陳樂皺了皺眉,信陵君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風度,或許正是他成功的要訣。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信陵君身上,而是看著門口。

任誰恐怕都會龍陽君這以男色名垂千古的人物,有些好奇心吧。要知道,不是誰都有機會,以自己的名字,代表某種喜好的。

“信陵君為何如此大動肝火,是否奴家有什麼地方開罪了你?那龍陽更要進來陪罪了。“還未見人,一道柔婉悅耳分辨不出男女的聲音,在門口幽怨道。

光聽這聲音,就有讓陳樂掐死對方的衝動。

“君上嚴重了,賠罪的話,就不必說了。”信陵君大笑道。

房門大開。

五個人魚貫而入。

靚仔樂瞪大眼睛,看著頭一個進來的龍陽君,立時大為震驚。

陳樂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後世的娛樂圈,多孃的他沒有見過?

但面前的龍陽君,真就讓陳樂生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感慨。只見他的面板比女子更為白皙嫩滑,一對秀長鳳目顧盼生輝,走起路來婀娜多姿,有如柔風中的小草,搖搖曳曳,如果他肯扮成女子,一定傾國傾城。

龍陽君身高比陳樂要矮一些,但體型勻稱,手足纖長,給人少一分嫌瘦,多一分嫌胖的感覺。

他身上穿的武士服極為考究,以墨綠作底色,然後在上邊以漂亮的絲線繡出花紋圖案,非常奪目。

龍陽君的“柔美”十分能迷惑人,但如果你以為他手無fu雞之力,那就大錯特錯了。他fu的很好…不是,是信陵君一早就說過,他是魏國三大劍手之一。

跟在他身後的四人,以陳樂的眼力來看,恐怕無一不是一流好手,尤其在龍陽君右後側的粗壯矮子,兩眼神光充足,殺氣騰騰,一派好勇鬥狠的悍將本色,更是令人不敢小覷。

龍陽君蓮步輕移,來到几案旁邊,側身坐下,先看了信陵君一眼,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一一飄過席上眾人,最終停在了陳樂的臉上。

他凝神看了陳樂一陣,笑靨如花道:“陳兵衛大人,奴家想得你很苦呢。”

陳樂:“……”

如果不是他實在太出名了,陳樂眼下已經出拳了,我可以尊重你的喜好,但你不能騷擾我。

見陳樂不說話,一旁的信陵君親自為龍陽君斟了一杯酒,淡然笑道:“我倒是願聞其詳。”

龍陽君嫣然一笑,說道:“陳兵衛既能擊殺衛國好手連晉,又再斬殺馬賊灰鬍,如此人才,怎能叫奴家不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