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小六狠狠望了他一眼,懶得回話。甩開他的手,直接衝出去踹開了房門。

裡面不是女人。而是他們最不願意招惹的人之一,那個狼一樣的扶桑修士。

他用布條束著長髮,端坐廳中蒲團之上,正低頭擦拭手中的長柄彎刀。門被踹開,他僅僅是微挑眉毛。

“中原豬,你們都是卑賤之人,我忍你們很久了!”他語氣陰冷,“你們狐假虎威,仗勢欺人。喜歡扎堆,又各懷心思。內心裡都是又卑鄙又下賤。”

我擦,刀的造型人的造型,還有語氣神態,怎麼都跟倭國鬼子如出一轍。陳新心中最耿耿於懷的事,莫過於社會在進步,國人以後也許沒有機會去島國屠城了。

不屠幾城,恥辱難以抹去!

扶桑是東海中的一個小島,不知和後來的倭國有什麼關係。更不知他為何如此鄙視中原人,反正陳新這時已經怒不可遏了。

陳新也不廢話,立刻惡狠狠地一個虎撲。那人還是波瀾不驚,只是漫不經心地將刀柄握在手中,刀刃直指空中的陳新。

司馬小六喊著“當心!”人也撲了上去。

扶桑修士是以武入道,雖然並不會法術,但這柄彎刀熟稔得如同自己手臂。在凌霄城中,用它不知殺死了多少法術高強的修士。

他已算好,第一刀從陳新右邊的鎖骨刺入,然後轉腕削下他的右臂。再將刀鋒插入司馬小六的肋骨,反轉向上,要了他的左膀。

初到靈山,暫且不要他們的性命。

陳新已到眼前,是時候了!他爆喝一聲,“殺雞給給!”出刀刺向陳新。

誰知陳新在空中從懷裡抽出明晃晃的菜刀,揮舞著迎了上來。

西夜修士暗叫不妙。若是被他擋住這兇狠的一刺,後面的招式來不及施展,就可能被後發的大鬍子撲到。

如果失去彎刀,變成爛戰之局,自己刀法的優勢盡失,又不會任何法術,就只能被動挨打了。

好在,陳新手中的菜刀雖然晃眼,卻是生鐵所制,只有表面鍍上了精鋼。

“哐當”一聲,雙刃相交。他的彎刀切瓜剁菜般,毫無阻滯地劈斷菜刀,隨即毫不停頓地刺向陳新鎖骨。

他陰冷一笑,又高看了中原之人和中原之刃。

雙臂加力,“哀嚎吧,中原豬!”

“鐺”地悶響,刀尖似乎遇到了長滿苔癬的石頭,一劃而過,竟然沒有刺入陳新的身體。

扶桑修士終於聳然動容。太蹊蹺了,人的身體竟能堅韌得竟強過菜刀,甚至不遜於他手中百鍊鋼打造的彎刀。

他當然不知,世上還有九轉玄功。雖然陳新只練到第一層第一轉,但如今身體已不遜於鋼甲。

念頭還沒轉完,陳新手中半截菜刀已劃過他的胸膛,一道血霧散開。隨後,陳新整個身體壓了上來。

扶桑修士情急之下,顧不得疼痛,一翻手腕,將懸在空中的彎刀狠狠向陳新後頸砸去。

身體再結實,砸中後頸大動脈,也會立刻昏厥過去。

然而,這時他的手腕立刻被後發而來的司馬小六緊緊握住。

至此,他已完全失去主動。彎刀落地,人也被陳新壓在身下。

無力回擊,那就閉上眼睛,享受兩人的胖揍。

這場暴打,持續了一柱香的時間。前面小半柱香,是在室內進行。後來陳新嫌他喊聲太小,就示意司馬小六,將他拖到街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又酣暢地進行了大半柱香的時間。

路邊圍觀的新弟子們,看到苦主一身是血,進氣少出氣多,都覺得涼氣從腳後跟衝到了頭頂。

兩個少年這時雖然沒有什麼招式,但表情暴戾手腳兇狠,每一下都向要害招呼。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誰的命都不要的。

他們不自覺地紛紛後退。不知誰喊了一句,“要出人命了!”眾人悚然,既怕陳新他們打得興起,一會把目標轉到自己身上,又怕出人命了連累到自己,於是一鬨而散。

那幾個剛剛搶了楚都子弟石屋的,不用陳新他們再去交涉,都拿著包裹,躡手躡腳走過毆打現場,然後逃也似地去了後排。

就連先前搶了靈山城子弟石屋的那幾個人,搞不清他們之間關係的情況下,也趕快搬家離開了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