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千里迢迢而來,所帶之物自然都是有用的,那一樣都不願交出來。於是一起鼓譟,“打劫啦!”

陳新再巧言令色,終也敵不過他們捍衛私有財產的決心。

司馬小六竄到陳新身旁,對眾人喝道,“廢話忒多!都開啟行李!”

聲如洪鐘的漢子排開眾人,“只有我打劫別人,還沒被別人打劫過。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嗎!”

說完,紮下馬步擺出架勢。運出金系法術,立刻掌中生出數柄小劍,向他們直射而來。

陳新雖然昨晚已經進入練氣期,但經脈未開,司馬小六更是凡人一個。他們儘管學習了太上符道,但那點火星,連枯草都點不著,更別說傷人了或者自衛了。

馬上慌忙躲避,狼狽不堪。

漢子本意只是嚇唬,無意傷人。小劍雖然來勢洶洶,但射到在他們身前時,忽然就自行消弭了。

“搶劫我!你們先問問我的幻劍答不答應!”那漢子哈哈大笑。

眾人看到陳新和司馬小六狼狽的樣子,頓覺解氣,也都紛紛喝彩。

陳新與司馬小六對望一眼,心中暗想,這是件難以完成的任務。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對手實力又如此強悍。

賈奈亮太尼瑪陰人了!

他們對這些未來的師兄弟們毫無恨意,只能暗罵教習了。

陳新假裝攙扶趔趄的司馬小六,在他耳邊道:“殺一儆百,必須先幹翻他立威。不然今天咱倆就是個笑話。”

小六道,“初來乍到,他頗有顧忌,施展法術又要擺開架勢。咱們可以以快制強。”

“我左你右,來個雙風貫耳!”

“我叫勞諾德,以後互相提攜。”漢子不忘自我介紹。“各位回屋休息好了。”

“哇!”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這個在凌霄城以劫殺散修為生的傢伙,竟然也混進了符門。以後可不敢單獨行動了。眾人都暗暗想道。

勞諾德就要轉身。陳新輕喝,“預備!”

“且慢!”隊伍中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用不屑的聲音高聲說道,“會一個小法術,就可以不遵師命了?”

勞諾德循聲望去,是一個挽著宮髻的少女。人雖然秀麗,卻毫無氣場,怕是剛剛開始修煉的菜鳥。就算身邊站著一個同樣打扮的夥伴,他也絲毫不放在眼裡。

“吆喝,眼光挺高,那你來一個大的讓爺看看。”

此言立刻激怒了少女的同伴。她揮手祭出一個古銅色的竹筒,立刻有無數竹籤,凌空四散,將整個場地罩住。

場面之大之絢麗,確實比勞諾德的法術強了千百倍。

竹籤上都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最頂端有金色大字,“上上”,“中上”…“下下”,有許多版本。

這是給人斷吉凶的籤子啊。但它們此時卻都是兇器,下端尖銳無比,在每個人頭頂盤旋,似是要擇人而噬。

其中一支狠狠從空中刺下,勞諾德慌忙躲閃,反而卻像是湊了上去。竹籤從他右嘴角刺入,左嘴角穿出,將他的嘴變成8字,給牢牢封上。

“對我姐姐妄言,略施薄懲!”少女喝道。

眾人再次倒吸涼氣。就這還是薄懲,重懲定是右太陽穴進左太陽穴出了。

勞諾德是有覺悟的。知道不可擅自拔出竹籤,惹她不高興了,還會有竹籤刺來。他打劫時也會走眼遇到高手,都是靠賣慘留得小命。現在又遇到惹不起的人了,於是誇張地手舞足蹈,“嗚嗚”哀鳴。

誰讓自己沒眼力見,或者走了背運。她們氣場內斂,莫非本就是仙門修士?

眾人也不知她倆為何此時發難。但她們的法寶著實厲害,於是全都喏喏不語。

抬頭看向自己上空的竹籤,“上上籤”者苦中有樂,“下下籤”者更添愁苦。

“白雪,收了法寶吧。不是說好要低調的嗎。”

“陽春,是你先站出來的好不好!”

原來兩人是袁天師座下的女道童。

白雪跟姐姐鬥著嘴,卻還是一晃竹筒,將所有竹籤收回。

陽春也再次開口,“那少年是遵教習之命,咱們都不要為難於他。”

說著開啟小布包,對陳新璀然一笑,“你來看看,有什麼東西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