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哈哈大笑,“這個我無異議。不過,萬事開頭難,魔教更易入門,這個不假吧。”

不得不說魔君口才極佳,不然也難以將一盤散沙的魔教,再次凝聚起來。

陳新有些心動,如果覺醒成了聖主,不但神功立成,而且,或許能將魔教改造一番,讓它不再為惡。

這時,身旁的一個師弟,滿是憂慮地望向他,“師兄,那人方才曾說,若是成為聖主,會立刻滅了符門和其他仙門,你真的要吃下蓮葉嗎?”

陳新一凜。眼前十多個師弟,剛才在千夫所指時,都毅然護著自己,自己捨得傷害他們嗎?就算其他同門,不過是大敵當前護門心切,換作自己也會如此,也絕不忍心殺死他們。

還有師傅,師叔,老祖,新入門的弟子,甚至盥洗衣服被褥的女使,修整花草樹木的男匠,他都視為同門親人,那一個都不願殘害。

然而,聖主覺醒後,自己就不再是自己,起碼不是如今的自己。也許到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想到此處,陳新再不猶豫,對陣外空中的魔君喝道,“我不會吃下蓮葉。更不想現在覺醒,你們走吧。”

魔君一直留意陳新,猜到他心中不忍,心道事情不可操之過急,先哄他覺醒才最緊要。“聖主仁慈,以後如何處置符門可以再議。收為內門,或者獨留仙門一支,令它自立門戶也無不可。”

陳新“哦”了一聲,一字一句道,“你說實話,如此興師動眾,來符門尋我,動機何在?”

魔君“咳”了一聲,“將魔教徒眾盡數帶來,是為了壯大聲勢,揚我魔威。”

“是以權勢誘惑我。”陳新似笑非笑,“說重點!”

“您在色域天待不了多久,覺醒後就要飛昇。你在走前,一定會帶我們奪回崑崙舊地。所以全都來了。”魔君怕他覺醒後怪罪,不得不說出此事。

虯髯漢子忍不住冷笑,“崑崙何時成了魔教舊地?”

魔君冷哼道,“無知小輩!崑崙乃大荒之百會,宇宙之精,全從這裡攝入。最早是妖族盤踞,聖主將它奪下,交由魔教掌管。百萬年前的往事,你自然不知。”

陳新終於笑出聲來,“是不是家當細軟都帶在身上,就等跟著我一起搬家了。”

魔君訕笑。看來果然如此。

“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你們老老實實回黑蓮山去吧。”

“聖主!”魔君一臉不甘。

“既然當我是聖主,為何不遵號令!”陳新怒道。

魔君使勁頓了頓腳後跟,“遵令!聖主,如今仙宗聯合氣宗,意欲剿滅魔教,您可要早早覺醒,不能讓你的徒子徒孫在世上如喪家之犬啊。”

說完氣急敗壞地大喝一聲,“撤兵!”

“諾!”應聲如雷。不一會,漫天的魔教弟子就走得一乾二淨。

符門子弟全都歡呼一聲。強敵盡去,警報解除。然而,該怎麼對待陳新這個魔教的聖主。眾人不挪腳步,全都看向虯髯大漢。

他其實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驚呼一聲,“陳新,那兩片蓮葉去了哪裡?”

陳新正遙望魔教退走的方向若有所思。聞言一愣,忙看向肩膀,那裡已是空空如也。喃喃道,“它們去哪了?”

虯髯漢子看向身旁的禿頂漢子,“朱堂主,速速將陳新控制起來。”

大家都知道,陳新吃下蓮葉就能覺醒。而覺醒後,必然會對仙門下手。虯髯漢子雖然與他私人感情很深,卻也不得不如此處置。

禿頂漢子是執法堂堂主。聞言立刻一揮手,幾名元嬰修士立刻上前,將陳新制住。

本來是由白虎堂執掌刑罰,但它更像法院兼檢察院,職責繁重。所以符門才有類似刑警大隊的執法堂。

陳新並沒有一絲反抗,任由師叔們拽住雙手雙腳,向中峰飛去。

然而,走到半路,又聽到前峰的角龍一聲長嘶。

難道魔教捲土重來?執法堂幾位長老看著成了煩人的陳新,不禁面有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