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次日清晨,未央宮,鳳凰殿。

在內侍宮人的侍奉下穿戴整齊,溫水洗把臉,鹽水淑過口,劉盈便走出寢殿,貪婪的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旋即暢快的吐出。

而在寢殿之外,建成侯世子呂則,更是早早趕來等候。

“家上。”

見劉盈走出寢殿,呂則稍上前一拱手,就見劉盈溫笑著一點頭。

“嗯。”

稍有些隨意的打聲招呼,劉盈便自顧自走下短階,朝殿門處走去。

就見呂則面上不見絲毫不愉,趕忙跟上劉盈的腳步,在劉盈身後低聲彙報著。

“尊皇后詔諭,自南軍所調之一部司馬,兵卒共計五百一十四人,此刻已於司馬門外恭候。”

“家父亦已車馬齊備,攜家中兵丁二十,靜候於宮門外。”

“及家父承皇后之令,自新豐所調之糧米十一萬六千於石,此刻亦已裝車,於西郊靜候;待家上啟程,便隨後而發。”

聽著呂則一聲聲稟告,劉盈只微微點了點頭,在靠近殿門處的位置停下腳步,溫笑著側過身。

“此番,世子果真不與孤同往?”

聞劉盈此言言,呂則只笑著搖了搖頭,對劉盈稍一拱手:“臣公職在身······”

見呂則還是這個回答,劉盈面色稍一滯,旋即微微一笑。

“也罷。”

“得建成侯在,世子留於長安,亦可。”

如是說著,劉盈心中,卻悄然湧上一陣冷意。

“修渠之功擺在面前,也要留在老孃身邊······”

“嘿······”

“倒是個人物。”

心中腹誹著走出鳳凰殿,剛要走下長階,卻見劉盈眉頭嗡而皺起。

見此,恭候與殿外的春陀不由心下一緊,趕忙上前,在劉盈面前跪倒在地。

卻見劉盈面色悄然一沉,手指向長階下停放著的馬車,目光稍有些狠厲的望向春陀。

“怎麼回事!”

突聞劉盈一聲沉呵,縱是躬立一旁的呂則,也不由有些好奇的稍直起身。

待看清那輛停放於太子宮外,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馬車,呂則面上困惑之色不由更甚。

“莫非,是嫌不夠氣派?”

如是想著,呂則不由暗自點了點頭。

應該是這樣了。

太子宮外的那輛馬車,雖然看上去也還並算很破舊,但也絕對無法彰顯太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