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已至新豐弔唁,又來到長安,自然是想聽劉邦細說下詳情,才好安心。

見二人面上都有些疑惑,劉邦也沒多繞彎子,直入正題。

“陳豨欲行逆反事,當已成定居。”

“錢氏,父皇駕崩,朕遣使以召陳豨入關奔喪,陳豨稱病未至。”

“朝堂亦以擬定征討陳豨之將帥、兵馬,只待秋收事吧,糧草籌足,便當出征!”

說著,劉邦便再度望向身旁的劉交。

“陳豨所掌,乃代、趙之地,幅員幾近千里,又地處北牆要害之所!”

“故朕意,發燕、齊、梁、楚之郡國兵為佐,以關東兵為主,朕親掛帥,立求速平陳豨之亂!”

“燕王自為一路,朕率關中卒、梁國郡兵為一路,齊、楚之兵,則由齊相傅寬執掌,以為一路。”

“如此三路並行,方可趁其不備而速生,以免戰事綿延,再惹來匈奴人南下,徒生事端。”

稍解讀一番,劉邦不由又是輕咳兩聲,旋即將衣領緊了緊。

“待迴轉楚地,楚王當速行戰備,遣精悍卒二萬,猛將數人往臨淄,同傅寬匯合。”

聽著劉邦的吩咐,劉交卻絲毫沒有注意到皇帝哥哥的舉動,只面帶疑慮的跪坐一旁。

“怎麼?”

“楚王以為,有何不妥?”

突聞劉邦發出此問,劉交趕忙搖搖頭,又略有些糾結道:“傅寬······”

“過往歲餘,傅寬可是於齊國厲兵秣馬,舉止頗有些未明啊?”

“以傅寬掌齊、楚之兵……”

“莫不兵行險著了些?”

聽聞此言,劉邦卻只是稍一仰頭。

“無妨。”

“傅寬過往一歲之所為,皆乃皇······”

“唔,皆奉朕詔諭為之。”

“所圖者,本乃南戒淮南王英布,以伺機除之;不料英布未亂,反倒是陳豨欲反代趙······”

不動聲色的將過去一年當中,齊國厲兵秣馬的怪異舉動貴為‘皇命難違’,劉邦便趕忙將話題移開。

“及傅寬兵權過重之虞,亦不必憂慮。”

“待陳豨亂平,傅寬便當遷以為代相;齊國,則只留平陽侯為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