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軍校尉, 豐沛元勳之後······”

“呵·······”

陰惻惻一笑,就見英布嘿笑著直起身,右手食指下意識貼在下唇不住摩擦著, 望向全旭的目光中,卻盡是一片玩味。

“汝,就不怕朕······”

“就不怕寡人殺你?”

卻見全旭聞言,面上堅定之色絲毫不減,倒是本就昂起的頭,應聲又昂的高了一些。

“某身元勳之後、社稷之棟樑,得當今陛下讚賞、吾全氏列祖英魂所庇佑,何懼之有?”

“雖兩軍交戰,早有不斬來使之說,然某來時便已知:手刃來使,以解私憤之事, 確乃淮南王所或為之事!”

神情滿是鄙夷的說著,全旭不忘伸出手指, 毫不忌諱禮數的朝英布手中的捐書一指。

“某此來,乃奉當今儲君太子之令, 以此信交於淮南王之手!”

“今某使命已必, 若欲殺,淮南王不必多言,但可立五鼎而烹某!”

言罷,全旭又滿是決絕的別過頭去,滿是憤恨的補上一句:“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亦當五鼎烹!!!”

“為淮南王所烹,雖或使某蒙羞,而不能面先祖列宗當面,然得五鼎而烹,某,亦死而無憾矣!!!!!!”

聽著全旭這滿是慷慨激昂的壯語,又看了看全旭那絲毫不見恐懼之色的堅定面龐,殿內眾人的面上,終是緩緩湧上一陣怪異之色。

而在英布身側,那已經正式擺脫‘親兵’身份,做一身文士打扮的謀士,卻是一臉焦急之色。

“大王!”

“此子,分明是在······”

謀士的話剛說一半,就見英布輕輕一拍大腿,順勢從座位上站起,面帶笑意的望向全旭,還不忘揚了揚手中絹布。

“漢王太子,言欲同寡人,於庸城外一會。”

輕聲道出一語,英布便笑著側過頭,在帳內眾人身上掃視一圈,才語帶玩意道:“然寡人實無閒暇,於一茹毛小子閒談······”

“黥布!!!”

英布話音未落,就見全旭嗡然瞪大雙眼,正要上前,卻被身側的幾名淮南將帥攔住,手臂被別在身後,上半身被摁著,向英布的方向低了下來。

卻見英布又是輕蔑一笑,將手中捐書隨手丟到地上,緩緩走上前,在咬牙切齒的全旭臉上輕輕拍了拍。

“寡人,暫不殺汝。”

“汝且自歸庸城,往告那小兒:今日,寡人便與那小兒一日安寧。”

“待明日辰時,寡人必身甲冑而親往庸城,以曹參老賊之頭顱,為諸侯與獻儲君太子之禮······”

意味深長的丟下這句話,英布便側過身去,面色陡然一肅,絲毫不忌諱全旭的存在,對帳內眾人下達起了命令。

“號令左、右、前、中四軍,即發營東五十里,擊曹參所部齊卒!”

“後軍留守大營,荊卒別部三萬人,出營而至庸城外五里,不攻而待!!!”

“喏!!!!!!”

·

不過片刻之後,碩大的淮南大營,便捲起一陣漫天土塵。

見此變故,庸城守軍只是趕忙戒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