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王飛起一腳直接把那老婦踹翻在地,眼中怒火噴薄的說道:“你的公主府?我如何不知皇家有你這樣不知尊卑的老貨?”

老婦人哪裡知道這是封地回京的潞王?只是轉過頭眼神銳利的看著長公主說道:“這是不是你在外面勾搭的野男人,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這麼不要臉,直接把野男人帶到家中來了,你可知道你現在是個什麼身份?”

賢王閒庭信步的從院子外走進來,看著地上的老婦人說道:“欺負大盛長公主,還指桑罵槐的辱罵潞王,一下得罪兩個皇親國戚,邢家老太太,你好膽量啊!”

刑老太太不認識潞王,其實也不認識賢王,但是賢王腰上的那條玉腰帶太具有辨識度,這皇城內只有賢王腰配玉帶,再沒有旁人了。

刑老太太剛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叫來小廝收拾野男人,聽到賢王的這番話立馬收斂了惡毒嘴臉,低眉順眼的縮著脖子說道:“民婦只是在家中訓誡兒媳,不知王爺來府,多有失禮,還請恕罪。”

潞王笑面虎似的看著邢家老太太,好像一點都不介意她的冒犯,嘴角帶著一抹笑意說道:“老太太在這公主府裡住著,好像已經快要忘記你這民婦的身份了,我這人最好善樂施,今天就幫你長長記性。”

他抽出腰間一根鑲著寶石,平日裡當著裝飾纏在腰上的長鞭,隨手一甩,帶出凜凜風聲,呼嘯著朝著老婦人的身上抽了過去。

邢家老太太沒想到今天會遇上給長公主撐腰的刺頭,轉身就朝著長公主的身邊躲了過去,嘴裡還厲聲尖叫道:“你這個木頭,快點幫我說句話,我到底是你的婆母,你怎麼能夥同外人來欺負我?你這是大不孝啊!”

長公主神情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場鬧劇,以前最愛笑的一張臉變得木然,眉宇間帶著一抹歲月的輕愁,將從前的無憂無慮徹底抹去。

她滿眼不確定的看著那個揮舞著鞭子的男子,小麥色的面板,粗壯的身形,和從前的潞王完全不是一副模樣,直到看到他鼻尖上的那顆小小的淡粉色的小痣,她才算是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從前一聲聲叫她皇姐的潞王。

她眼中湧上一層淡淡的熱意,甩開身邊的婆母往前走了幾步,又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潞王,確定自己沒有認錯,才小聲的開口問道:“你是何時回來的?”

潞王原本朝著老虔婆揮過去的鞭子被她躲了過去,眼看她一閃身竟然躲到公主身邊去了,潞王打鼠怕傷了淨瓶,不由氣的牙癢癢。

等到長公主走到她面前,不顧她的問話,一伸手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後,瞪著一雙泛著兇光的眼睛看著老虔婆,揮著手中的鞭子就抽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響徹公主府的院子,院子外的樟樹上站著的幾隻鳥都被驚得撲稜著翅膀從樹上飛走了。

老虔婆被一鞭子抽的趴在地上,陰惻惻得看著長公主說道:“公主,你快點跟你的兄弟解釋一下,不能讓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啊!”

長公主從潞王的身後探出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住潞王又準備揮舞出去的鞭子,輕聲說道:“放她離開吧!我們好多年沒見了,別叫她在這裡壞了心情。”

潞王提起腳走到老虔婆的面前,用一隻腳踩住她的肚子,笑著說道:“你記住了,以後再敢欺負長公主,我呢!就能像現在這樣直接碾死你。”

他臉上一副笑模樣,可是眼神中卻透出森森寒意,邢家老太太看的頭皮發麻。

潞王腳上一個用力,那邢家老太太渾身傷痛的身子立馬像一隻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嘴裡哎呦哎呦的低聲叫開了,連叫聲都收斂了幾分,顯然是知道怕了,再沒有了往日的半點囂張。

長公主看著院門口守著卻不敢進來的嬤嬤,冷冷的說道:“還不快把她帶回去?難不成想要等著被打死?”

這話倒是硬氣了起來,那嬤嬤趕緊進來架著老太太出了公主府。

轉眼間,院子裡就只剩下了他們三人。

潞王看著冷冷清清的公主府,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長姐,你是長公主,怎麼能任由別人欺負呢?實在不行就算是跪在宮門口求皇上為你主持公道,也不能任由那個老婦欺負你啊!你如今怎麼就這麼……懦弱了?”

長公主只是聽著他的這些埋怨的話,就忍不住伸手捂住臉,無助的哭訴道:“我也沒有辦法啊!當年可算是得罪狠了皇后,現在被婆母欺負才能平息皇后的那些怨憤,我的孩兒才能有機會走仕途一道啊!”

潞王總算知道了這其中的淵源,原來是得罪了皇后,這老虔婆就趁機折磨公主,還拿公主的孩子做筏子,美其名曰為了公主的孩子有未來,這是能讓所有母親忍氣吞聲的話,簡直殺人誅心。

可真不是東西,剛才收拾老虔婆那一頓還是打輕了。

長公主轉過身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抬起頭看著潞王和賢王說道:“難得你們一起來,快跟我進去坐著說話。”

她率先走進正堂中,親手泡了一壺茶,渺渺的熱氣蒸騰在她的臉上,帶起一陣的恍惚,幾人都已經不再是舊時的年少模樣,臉上和眼睛裡都有了歲月的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