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群人倒沒有因為撈不到功勞翻臉不認人。

這點讓陳君羨心裡暖暖的。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之前沒被陳君羨叫到名字的捕役和快手,此刻全都幸災樂禍起來。

尤其是田九和田衝,兩人更是笑得嘴巴都要裂開了,很顯然,他們看見陳君羨吃癟很開心。

陳君羨也沒管那群人在暗地裡指指點點,他哪裡都沒去,也沒去自己負責的城西南區域巡視。

只是回到了捕班房,搬了一張小凳子在門口坐了下來。

“不對啊!”

“按照我對陰陽五行的理解,這個案子應該沒有分析錯啊。”

“那為什麼兇手提前動手把戚家一十八口全都用太陽真火燒死了?”

陳君羨十分的想不通。

阜家一十三口魂魄被鎖在槐木牌匾之中已經確定,從道家的風水學來說,槐木本身就是五陰樹之首,一切的一切符合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用陰的法器殺人佈陣。

那麼,按照常理來說,兇手要完成陰陽五行大陣,勢必會在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再次殺人,才能把這個風助火勢的陰陽五行大陣佈置完畢。

也就是明天中午才動手。

但為什麼會提前一天?

陳君羨覺得卷宗裡肯定有自己疏忽了的東西。

想著,他又把那些卷宗全都抱了出來翻閱。

陳君羨從頭開始重新分析。

金木水火土都沒錯。

陰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奇了怪了。”

陳君羨自言自語。

正看著卷宗,田九一臉猥瑣地跟在另一個副班頭江趙雯後邊走了過來。

陳君羨抬頭看去,打了個招呼,“江班頭。”

江趙雯面沉似水盯著他,“你知不知道你錯誤的判斷,讓戚員外一家十八口具是葬身火海?”

陳君羨笑了,什麼叫我的錯誤判斷讓戚員外一家老小葬身火海?就算我判斷對了,人家用劍氣勾動太陽真火,誰人能擋?

也幸虧自己判斷錯了,沒有大量捕班快手和白役躲在戚員外家候著,不然傷亡更加的嚴重。

不過陳君羨知道江趙雯是在給狗腿子田九出頭,分明瞭就是藉機找自己麻煩。

俗話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是這個道理。

“你待如何?”陳君羨一點都不虛看去。

江趙雯臉色依舊沒什麼變化,淡淡道:“有錯就要認,捱打要立正,既然是因為你錯誤的判斷導致戚員外家一十八口死亡,那罪責肯定在你,我呢,不是周縣尉,沒權剝奪了你的捕班快手職務,不過捕役你是不能當了,繼續當快手戴罪立功吧,還有,回頭我會上書一封給周縣尉,扣去你五百到一千政績,特此告訴你知道。”

聞言,田九笑得臉上都要開花了,陳君羨繼續回去幹快手的活,那麼捕役肯定又落回他頭上了啊,怎麼可能不開心?

田九以為陳君羨會很憤怒。

可讓田九大跌眼鏡的是,陳君羨不僅沒有任何不爽,相反還笑得非常燦爛,“江班頭言之有理,既然是我犯了錯受處罰理所當然,不過我想問一句,要是最後我證明自己沒有犯錯怎麼辦?”

江趙雯假惺惺道:“如果你能證明是我冤枉了你,那我自己上書周縣尉請求扣我貢獻和政績。”

陳君羨拍手叫好道:“好,一言為定。”

江趙雯什麼話都沒說,轉身直接帶著田九走了。

等到人一走,陳君羨立刻收斂起了笑容,暗道:這女人好狠的手段,怪不得能夠威脅蔡米的位置,不過你這次可能要失算了,哥們兒剛才看卷宗,還真發現了一點小小的問題,我之前的猜測很有可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