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似乎大夢了一場,有很多人很多片段像是電影片一樣,在腦海裡輪流播放。

有梁秀芹尖酸刻薄的嘴臉,有云紫菱的刁難,有韓耀天得意的嘲諷,喬希曼的高高在上的詆譭……

各種面目可憎的人在她腦海裡一遍遍的上演,沒有溫情,有的只有寒冷刺骨的殘忍和傷害。

所有的人,都恨不得一步步把她逼入絕境,恨不得置他於死地。

那些猙獰的面孔,一下子全都湧了上來……

睡夢裡,雲曦猛地從恐慌中驚醒,睜開眼的時候,四周一片昏暗。

床頭燈的燈光在黑夜裡灑了柔軟的光芒,聽到聲響,窗邊站著的男人轉過身來。

剛轉身就對上床上人兒骨碌碌的眸子,黑葡萄般的眸子閃著璀璨的光芒,落在淡淡的燈光裡,像是被水浸染的墨,透著原始的純淨。

“醒了?”慕非池走了過來,見她掙扎著起身,伸手把她從床上撈了起來。

“你怎麼回來了?”雲曦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再仔細看了眼才確定是他沒錯。

“你都受傷了,我能不回來嗎?”慕非池擰亮床頭燈,抽過枕頭讓她靠在床邊,抽過紙巾替她擦掉惡夢刺激出來的滿頭汗水。

“我、我剛剛做惡夢,沒說什麼胡話吧?”

以前她自己一個人住,就算做惡夢說胡話也只是自己知道。

可這次她不知道慕非池在這裡待了多久,做的夢還記得那麼清楚,她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慕非池暗眸沉了沉,清冷的側臉在燈光下稜角凌厲,看著她的眸光,卻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柔。

“說的那麼小聲,我什麼都沒聽見。下次要是夢到我了,可以喊大聲一點。”

“……”雲曦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我睡了多久了?羽墨和冬令營那邊……”

“五個小時不到!”慕非池抬手看了看手錶,“我已經跟你們老師說過了,後面的集訓你可以不用去了,留在天譽山養傷吧!”

“羽墨呢?”

“老二帶走了,這次的事情他們倆應該心裡有數,你什麼都不用操心,養傷就好。”

“那你那邊的事情結束了嗎?”

“嗯,已經結束了。不過,鱷魚還潛逃在外,因為是別國境內,我們也沒辦法深入搜查,所以只能先回來了。”

“這次過來殺我的人是僱傭兵,應該是上一次刺殺沈將軍的,留下的那個你們讓他開口了嗎?這傢伙是第一次出來接生意,而且他的聽力異如常人對槍的聲音很熟悉,如果可以為你所用……”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該怎麼審犯人特戰隊一抓一大把的人才,你只需要給我把傷養好就行。”

他抬手給她倒了杯溫水,漫不經心的問了句:“知道這次對方為什麼衝著你來嗎?”

“難道是因為平安夜的事?可這事也應該找你,而不是找我啊!”

“不,是有人僱傭他們對你下手。冬令營的課程表是對外保密的,對方能那麼清楚就知道你們哪一天參加冬令營,明顯是對你們的課程瞭如指掌。我讓人去查了,你們學校男生宿舍外的一個公用電話,曾打到過你家。我這麼說,你應該能猜到是誰了吧?”

雲曦微微眯眼,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