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先是一愣,隨即就道:「穆邢這是到了秦觀生手下去了?」

「是。」

蘇辛夷:……

看著太子妃意味不明的神色,展橋也是一樂,道:「穆邢知道後一臉生無可戀,但是如今他已經有了正經的官身,又是從您手下出去的,便是為了不給您丟臉也得捏著鼻子去了。」

蘇辛夷一本正經地開口,「穆邢的性子太過散漫,秦觀生又是個眼裡不容沙的人,只是要給他緊緊弦,是好事。」

「太子妃說的是,我與曹清說好了,今兒個晚上去給穆邢賀一賀。」

什麼賀一賀怕不是要去看笑話!

穆邢性子獨,有人願意與他往來,蘇辛夷自然高興,看著展橋就道:「那就順帶替我捎一份賀禮去,跟他說,要他好好當差,等到京中諸衛大比,他可不能丟了我的臉。」

「是,屬下一定把話帶到。」展橋道。

有太子妃這話,穆邢就得捏著鼻子在三千營當牛做馬了,想想就覺得好笑。

除了穆邢之外,這次案子最為亮眼的便是商君衍這個欽差,此次不畏艱險將益王連根拔起,整治江南官場,陛下對他很是看重,破例將他提拔為了吏部侍郎,頂了季罡的差事。

在商君衍的光環之下,蘇翼這次升為千戶加封承信校尉就不怎麼受關注了。

但是蘇辛夷知道,大哥這次的功勞不小,商君衍能在江南揮斥方遒,全都是大哥在前衝鋒陷陣,這次能封千戶,換做平日必然會引起譁然,但是現在有了商君衍在前,她大哥倒是不怎麼顯眼了。

挺好。

蘇辛夷心裡高興,益王到了,蘇家的隱患也已經被排除,晏瓊思這個總是跳出來讓人心煩也去守皇陵了,這下日子是真的順心了。

蘇辛夷的心情好,晏君初一回來就感覺到了,看著辛夷眉眼間的笑意,就道:「這麼開心?」

蘇辛夷聞言轉過身,「殿下今兒個回來這麼早?」

晏君初頷首,「益王的事情了結,總算是能輕鬆幾日。」

「這可真是大快人心的事情。」蘇辛夷立刻說道。

「你都知道了?」

「我把展橋叫來問了。」

晏君初換了常服出來與辛夷說話,蘇辛夷看著他就問道:「那晏陵一家怎麼安排的?」

之前忘了問這個。

晏君初笑了笑,「益王府的爭端雖然晏陵不知情,但是益王所做之事也有老益王的影子,不過父皇還是網開一面,令晏陵回了遂州,還賞了田地。」

蘇辛夷就明白了,晏陵以後也只能做個富家農,其他的都不能在奢望了。

覆巢之下,他還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是陛下開恩了。

益王的事情大街小巷還在議論紛紛,宮裡頭的熱鬧截然不同。

蘇辛夷想了想,看著太子問道:「上元節的事情

,殿下,你說結果會如何?」

「你讓人查得怎麼樣了?」晏君初問了一句。

「佘嬤嬤還在查,訊息也是斷斷續續,那晚人很多,想要都查明白很麻煩。」說到這裡,蘇辛夷看著太子殿下,「說起來,父皇似乎並沒有對李家有什麼處置,當初李紀的事情李家與益王有了往來,雖然事情未成,但是這裡頭的干係肯定很深。」

晏君初看著辛夷就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李太師臥病在床,父皇這個時候怎麼好趕盡殺絕?」

蘇辛夷幽幽一嘆,「年紀大了就是好,床上一躺,萬事無憂。」

聽著辛夷濃濃的譏諷,晏君初就被逗笑了,捏了捏她的指尖,「很生氣?」

「這麼多人都被處置了,晏瓊思一家都沒得了好處,怎麼到了李太師這裡就要拐個彎兒?若沒有李太師暗中相助,益王在京城行事能這麼順利?」蘇辛夷不懂陛下在想什麼。

「李太師畢竟是三朝元老,只因為李紀的事情便處置,難免會令朝臣寒心。」

蘇辛夷就道:「當初李紀與益王往來的賬目也已經被擺出來,這樣也不行?」

「你也說了那是李紀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