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回了東宮之後,太子還在忙碌,她換了衣裳稍作休息,就去了書房,拿出遂州那邊的輿圖來看。

這一看,蘇辛夷就看出了幾分意思來,徽啟距離隨州只有五六十里地,大嫂的父親就等於是在遂州眼皮下當差。淮寧距離隨州三百餘里,平寧衛比淮寧稍微近一些,從平寧衛到遂州快馬加鞭的話當天就能到。

順著這條線再往前看,就到了容王當初發現糧倉盜空之地玉寧府距離遂州也不遠,玉寧相鄰便是滄南與崇平……

蘇辛夷不太記得滄南與崇平有沒有糧倉盜空的事情,但是玉寧是有的。

她的手摁在玉寧與徽啟二地,徽啟與玉寧也並不遠。

若不是今日大嫂忽然提起益王府與曾家往來的事情,她都不會去關注徽啟,但是現在從輿圖上來看,倒是覺得有點意思。

正想著,就聽到有請安聲隱隱傳來,沒一會兒太子便大步走了進來,蘇辛夷抬頭,就聽著殿下笑著道:“怎麼回來這麼早?”

蘇辛夷起身迎上去,“也不早了,殿下忙完了?”

晏君初點點頭,“今日總算是能緩口氣兒了,老太爺與太夫人還有岳母可還好?”

蘇辛夷點頭,“家裡人都好,殿下放心吧。”

晏君初牽著辛夷的手,眼睛看到書桌上鋪著的輿圖,他笑著問,“怎麼,是想看看你大哥走到哪裡了?”

蘇辛夷搖搖頭,“倒不是因為這個,大嫂跟我說了件事情,我覺得有點意思……”

蘇辛夷把曾氏的話複述一遍,然後看著太子殿下,“殿下,你說益王妃想要做什麼?這種親戚關係都不算是在五服之內,便是為了我大嫂嫁進了國公府,但是曾家也只是大嫂的孃家,而且大嫂遠嫁,說句實話,大嫂嫁過來後都沒回過孃家,距離這麼遠,回去一趟可不容易。”

以前是因為曾氏在國公府的日子雖然不算壞但是也算不上好,自然不敢提回孃家探親的事情,畢竟一來一回要月餘。

後來婆媳關係和睦,偏大嫂又生了孩子,孩子這麼小就更不方便回孃家了。

這樣的情況下,益王妃與曾家試圖越走越近,要是沒點什麼牽著,她是不信的。

晏君初聽了這話也神色認真的看著輿圖,邊看邊說道:“遂州那邊並沒有什麼不好的訊息傳來,益王這幾年在遂州至少表面上十分老實沉穩,沒做什麼對名聲有礙的事情,相反的還經常開倉濟民,在當地百姓中也有幾分名望。”

“當初益王為什麼會去遂州?”蘇辛夷看著太子殿下問道,她記得朝廷分封的王室多數都是在京城周圍居住,很少會外放。

晏君初聽到辛夷這麼問,想了想便道:“當初父皇登基的是,老益王曾幫過父皇,後來父皇登基後,老益王便提出想要去遂州頤養天年,父皇便答應了。”

“原來是這樣,那老益王已經過世,父皇也沒召回現任益王的想法嗎?”蘇辛夷覺得有點奇怪,陛下的性子雖然不能說是多疑,但是作為一個皇帝,也很難放心一個王爺在外。

“父皇並未提起此事。”

蘇辛夷聽了太子的話,心中想著這種事情陛下不提,太子還有諸位王爺自然也不能提,但是朝中大臣也沒有提起的?

這就有點奇怪。

“朝臣也不提此事?”蘇辛夷看著太問道。

晏君初搖搖頭。

蘇辛夷想了想,便笑著說道:“這倒是讓人有些奇怪。”

晏君初看著辛夷的笑容,笑道:“你懷疑什麼?益王與朝臣勾結?”

蘇辛夷搖搖頭,“無憑無據的,怎麼好這麼懷疑別人,我只是單純覺得很奇怪。”

“嗯。”晏君初微微頷首,“我準備跟父皇提議,等到景王成親,也該讓益王夫妻回來觀禮才是。”

蘇辛夷眼睛一亮,“殿下,能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