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當然不敢讓大哥知道。

蘇辛夷瞧著容王對束家的事情似乎也不是很難過的樣子,就知道他跟束家的情分沒多深。

至於晏瓊思那邊,她自然是問都不問一句,猶豫一下,問了一句商君衍的傷。

容王也沒多想,就道:“好像沒什麼大事,就在家裡養傷呢。不過,他這次也算是在父皇面前露了臉,這傷不虧。”

這話太過於理直氣壯,蘇辛夷反倒是哭笑不得,總覺得容王殿下現在對商君衍有點敵意。

不過一想也是,商君衍又不肯娶他表妹,他自然看他不順眼。

上輩子商君衍聽從家裡的話效忠於容王,與晏瓊思的婚事就算是他不知情,但是兩家的長輩都心知肚明,容王肯定是知道的並認為商君衍是同意的,所以關係才會和睦。

哪知道這輩子商君衍比她還要叛逆,不肯答應與晏瓊思的婚事,又對容王避而遠之,倒是不知不覺地上了太子的船,所有的事情全都遠離了原來的軌道。

蘇辛夷心裡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重來一世,最高興的事情大概就是能避免的厄運都避開了,家人安好,關係和睦,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容王沒發現蘇辛夷複雜的神色,直直地說道:“我說蘇辛夷,這次龍舟賽你只能給本王做陪襯了,單打獨鬥你厲害,但是賽龍舟可不是一個人的事兒,你們這才不落水了吧?”

蘇辛夷聽著容王的奚落,恨不能送他一腳,隨即說道:“王爺,大話先別說在前頭,萬一呢?”

“那不可能!”容王得意洋洋地說道,“我給你說,這次龍舟賽的獎勵是父皇親自設下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蘇辛夷其實沒多大的興趣知道,畢竟她也知道這次他們齊國公府重在參與,不過給容王幾分面子,還是問了一句,“是什麼?”

“夜光杯!”

蘇辛夷挺意外的,皇上這麼大手筆的嗎?

看著蘇辛夷震驚的神色,容王哈哈大笑,“你等著,這夜光杯肯定是我的。”

蘇辛夷瞧著容王十分囂張地走了,這樣子實在是很難令人相信束家的事情對他有什麼打擊,完全沒有。

看來陛下對這個兒子果然是喜歡得緊!

想到這一點,蘇辛夷就覺得很微妙,不太喜歡陛下對容王的這份偏寵,因為上輩子就是因為這份偏寵,讓容王有了與太子一爭儲位的決心。

但是,又看著容王現在那副傻憨憨的樣子,好像也做不成上輩子那個他,又覺得沒什麼威脅。

蘇辛夷難得自己也糾結起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辛夷跟哥哥們匯合一起回了家,晚上蘇辛夷繼續埋頭苦讀,只是偶爾會走個神,不免去想陛下最終這麼處置到底是為了什麼。

還有許玉容……

忘了跟容王問一句許玉容現在如何了,她與束學博和離,又被廣平郡王妃找上門算賬,想來日子肯定好過不了。

蘇辛夷猜測的沒錯,第二天她讓展橋去打聽一二,沒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

許玉容和離回家之後,安定侯對這個女兒十分不滿,還不等這火氣發出來,結果廣平郡王妃帶著人上門了,還把安定侯府都給砸了。

晏瓊思被害得那麼慘,廣平郡王妃肯定不會遷怒自家的侄子,一股怒火全都灑在了許玉容身上。

這麼一鬧,安定侯覺得實在是丟臉又氣憤,就把許玉容逐出家門。

蘇辛夷看著展橋,“真的逐出家門了?”

展橋點點頭,“是,聽說只許她帶走了一個小箱子,其他的什麼都沒給。”

安定侯實在是太狠心了,這可是親女兒啊。

蘇辛夷也沒想到安定侯這麼狠心,不過想想能養出許玉容這樣的女兒,安定侯這樣做倒也不奇怪。

“安定侯夫人也沒勸?”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展橋搖搖頭,“不過,就算是勸了只怕也沒能說動安定侯。”

蘇辛夷不免又想起當初自己才重生回來後,安定侯夫人帶著許玉容上門道歉時的那一張嘴臉,那麼刻薄勢力的人,確實也不像是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多親厚之輩。

再加上之前也聽說過一些安定侯夫人對許玉容這個長女不滿的事情,現在想想也就不稀奇了。

直到此時此刻,許玉容落得這樣的下場,蘇辛夷心裡最後那一點傷痕也就抹平了。

許玉容和離歸家又被親爹逐出家門,終其一生她能翻身的希望太渺茫了。

上輩子她害得自己那麼慘,這輩子她自己被自己的慾望牽扯著,最終落得這樣的田地,實在是怪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