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這糖葫蘆你嚐嚐。”

陸澤將吃了一顆的糖葫蘆遞給了身後的薇兒,眼見著薇兒張開小嘴咬了一小口,而後巴掌大的小臉直接皺成了苦橘子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世子,好酸。”

薇兒吐了吐舌頭,拇指大的山楂一入口,那份甜蜜還未來得及發散開,蘊藏在山楂肉裡的酸澀味道就已經湧上了舌尖,酸的人舌頭都在打顫。

方才陸澤不知道,直接幹了一顆,差點沒酸到變形,薇兒這還算好的,只是吃了一小口。

“這糖葫蘆一點也不甜!”

薇兒抱怨一句,捏著糖葫蘆,不敢再吃了。

“確實,算的過分了,扔了吧,實在是難以下口。”

“世子英明。”

薇兒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再吃這酸酸的山楂了,只不過畢竟是陸澤送的,她就這樣扔掉,實在是不合適,只能等著陸澤發號施令了。

好在陸澤並不是那種有太多惡趣味的人,捉弄一下薇兒後也不過分,這酸澀的糖葫蘆,還是少吃為妙。

走了小片刻,眼中所見皆是繁華景象,有些類似於後世大城市的商業一條街,熱鬧非凡。

“薇兒,這裡同南陽相比如何?”

“世子,這裡更熱鬧呢。”

薇兒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一句:“就是太吵了,耳朵鬧哄哄的。”

“人多自然是熱鬧。”

商業街道很長,但總會有盡頭,穿過這繁華熱鬧的商業街,便是一處相當廣闊的廣場。

這裡人也不少,但是相較於先前商業街的熱鬧景象,總算是安靜許多。

廣場面積很大,地面平整的鋪著灰白色的石磚,中心處是一座引人注目的石頭塑像,雕刻著一個人的模樣,雙手拄著劍,身上披著披風,威風凜凜。

陸澤自然是不知道這座雕塑到底是誰,但圍觀瞻仰的人並不在少數,江都作為溝通南北的要塞,往來商旅不絕,因此也養活了不少靠著解說風土人情吃飯的傢伙,這不,見陸澤臉上有過疑惑之色,立馬就有人湊了上來,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

古代歷來就有深閨大院和養在深閨人不識的說法,說的便是女孩子家家,一般是不會出來拋頭露面的,但這明顯說的是如同張家一般的有些家財的富戶,一般人家哪有這等講究,大多都是生了女孩兒直接溺死了,心腸好的也是女做男養,自小便要吃許多苦頭。

大梁民風開放,但女孩兒依舊是沒有男孩兒那般遭人重視,不少地方依舊保持著溺死女嬰的習俗,江都雖然繁華,但也只是風氣稍稍好些罷了,一般人家的女孩兒,那也要出來做事的,沒有錢財哪有什麼養在深閨人不識的說法,怕不是要餓死在家裡。

湊上來的女孩長得有些黑瘦,完全不像薇兒一般白淨可愛,但聲音依舊是脆生生的,聽起來年紀不大,只是人有些顯老罷了,看上去比薇兒大了很多。

黑瘦女孩兒上前來,脆生生的道了一句:“公子萬福,您是第一次來江都吧?”

“是啊。”

陸澤點了點頭,看著眼前帶著幾分膽怯的姑娘,眼神瞟了一眼薇兒,薇兒點了點頭,自袖袋之中拿出一錢銀子,塞進女孩兒手裡,又指了指那座高大的雕像:“我家公子想知道那是誰。”

黑瘦女孩兒收下了銀子,臉上笑容更多了幾分,又道了幾聲萬福,這才開始說起這雕像的故事,大抵就是那麼一套英雄豪傑的事蹟,名字也很有意思,同陸澤前世熟悉的一人同名同姓。

叫李白,同那個斗酒詩百篇,長安市裡酒家眠的詩仙李白同名同姓,只是事蹟並不相同,而且年代要更加的久遠了,是這江都的設計者以及督造者。

這倒是有些意思了,陸澤望著這座高大的雕像,千年的風霜雪雨並沒有帶來太多的變化,反倒是給他裹上了一層歲月的厚重,只是這個世界的李白,同那個世界的李白,有沒有什麼關聯?

算起來時間倒是相差並不多,只不過幾十年的時間,只是李白不是詩仙嗎?怎麼成了設計師了?

劍術倒是挺出名的,但李白引以為傲的,不應該是“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的詩篇麼,這就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了。

“這個李白,會寫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