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常年浸淫於音樂之中,對音樂有著極其敏感的嗅覺和判斷力的專業人士而言,從樂曲之中理會其中蘊藏的情感,從而達到聽音識曲的層次,並不是很困難。

但對於一個門外漢而言,這難度屬實是不小的。

就好比許多人對很多歌曲都能哼哼上幾句,聽到了也會驚奇的叫一句:“這首歌我聽過的。”

但真要說出名字來,往往便會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倒不是門外漢們不用心,而是他們覺得,聽歌好聽就行了,至於名字什麼的,純屬多餘。

這也是許多流行歌曲朗朗上口,但歌名很多時候卻不為人知的原因。

至於易澤懂不懂得音樂,所有觀眾心裡都沒底。

想來應該是不懂得。

畢竟音樂這東西,聽起來容易,但是要去學習,需要極高的天分,以及得天獨厚的條件。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成為一個音樂家。

緊張的情緒,在迅速的蔓延。

不少觀眾手心裡甚至被汗水打溼,這些是易澤的忠實鐵粉。

他們在擔憂著自己的偶像。

畫面之中,一曲終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易澤,等待著他的回答。

易澤也不含糊,直截了當的回答道:“傳說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鍾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鍾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謂世再無知音,乃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

“此樂曲可是傳說中的高山流水?”

老太太笑眯眯的點點頭,“確實如此!”

此刻,不少觀眾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高山流水!”

“難怪這麼好聽,這可是最有名的古琴曲之一啊。”

“誒,編鐘也能演奏出古琴曲嗎?”

“這你就少見多怪了,樂器變化了,但是內在的音韻是不變的,只需要稍加改編就可以了。”

“易澤可真是厲害啊,居然能夠聽出來,我就聽不懂這個,迷迷糊糊的。”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還是蠻大的。”

觀眾們一番感慨,高山流水的故事許多人心裡都清楚。

《呂氏春秋》之中便有伯牙和鍾子期的故事。

當時楚國有個讀書人,姓伯,名牙。

後世所說的俞伯牙,實際上是明代馮夢龍的《警世通言》之中進行了修改,伯牙並非是姓俞。

伯牙自小便很喜歡彈琴,從小跟一位名叫連城的先生學琴。

他的天資聰穎,短短几年之間,琴藝大進,但卻很難捕捉到樂曲的神韻。

簡單而言,有形無神,缺少點靈魂。

就好比v站上很多毛筆字up主下面的評論去總會有人說:“字寫的真好,就是沒什麼神韻。”

評論者未必懂得什麼叫神韻,但並不妨礙他們認為。

而伯牙彈琴,無論是其老師連城,還是伯牙自己,都能夠敏銳的感受到其中缺少的神韻靈魂。

如此這般,這不過是一個彈琴的工匠而已。

有一天,老師對伯牙說:“傳聞東海蓬萊山上,有仙師居住,我帶你去尋一個仙師點化點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