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被定格在了這一刻。

揹負著責任的老趙,辭別了朝,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他最終有沒有回來?

無人得知。

史書會記載著始皇帝的生平事蹟,但絕不會出現這些浴血奮戰的將士生平。

他們,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是平凡的不起眼的一滴水,終其一生,也未曾掀起浪花。

但不可否認,如始皇帝這般的驚濤駭浪之下,是無數人的犧牲與奉獻。

易澤走進院子,走過目光望著遠方的朝,來至門前。

他伸手,輕輕推開這扇兩千多年前的木門。

一瞬間,彷彿穿越了歷史,周圍的一切如同流沙一般逝去,化作了腳下的塵土。

唯有一尊精美的栩栩如生的跪射武士俑,靜靜地立在原地,一如兩千年前。

時間的跳躍,歷史的穿梭,在此刻化作了厚厚的塵灰,逐漸的掩蓋了他原本的模樣。

“兩千多年前,心靈手巧的工匠朝,用自己的雙手親自雕塑出了這一尊跪射武士俑。”

“而在兩千多年以後,同樣有這麼一群人,在還原著兵馬俑的本來樣貌。”

“大家或許還不知道,兵馬俑同樣有著自己的身份證。”

易澤的語氣逐漸的放鬆下來,手中多了一張方方正正的身份證。

“大家可以看到,我手中的身份證上,名字是朝,也就是這一尊跪射武士俑。”

“而給兵馬俑做身份證的人,今天我將他請到了現場。”

隨著易澤話音落地,畫面中的一號坑兵馬俑中,一個手端著攝像機的年輕男人,正在給各種兵馬俑攝像。

動作熟練,簡潔,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趙震,一個同兵馬俑面對面交流的男人,一個用生命熱愛著兵馬俑的人。

“我們不僅要關注文物本身,還需要關注到文物背後默默付出的人們,是他們,還給我們真實的歷史,有請趙震老師!”

易澤往旁邊走了一步,隨著風沙變換,一道年輕充滿活力的人影出現在身旁。

容貌相對而言較為普通,一副圓框眼鏡顯出幾分斯文氣,斜挎著攝像機,身著棕褐色護裙,顯出幾分文物工作者獨特的氣質來。

“趙老師好!”

“易澤你好,很高興來到節目現場。”

兩人互相打過招呼。

對易澤的節目而言,這確實是人生頭一次。

前四期都沒有過這樣的嘗試,但這一次,易澤還是決定將文物以及文物背後的故事,原原本本的還原出來。

觀眾們也覺得特別新鮮。

這也是在易澤節目之中,第一次看到有人被邀請上臺。

“趙老師負責的是兵馬俑的什麼工作?”

“我是一名文物攝影師,拍攝考古挖掘和秦陵文物,已經有23年的時間了。”

趙震的話語平淡,但是這一個數字一出來,就驚訝了不少人。

二十三年的時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都在從事著同一份工作,除了熱愛之外,再也想不到有其他的原因,能夠讓一個人堅持這麼久。

“趙老師您不累嗎?23年的時間,這可不短,而且趙老師看上去非常年輕,看來在秦陵工作,確實讓趙老師心中歡喜。”

“其實還好,每天大概是六個小時到八個小時的工作時間,走上幾萬步,不停的站立蹲下,見縫插針,雖然很多時候都是灰頭土臉的出來,但是一想到自己從事的工作,就不會感覺到累了。”

易澤看著趙震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歡喜,便知道,眼前這個並不是特別高大的男子,對自己的這份工作,當真是愛的發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