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臺宮內。

嬴楚神情嚴肅、不苟言笑。

嬴川泰然自若。

要是擱在以前,後者單獨面對前者,心中定然驚惶。

然而現如今,貴為大皇子的嬴川卻沒有絲毫心悸。

這番轉變,讓嬴楚微微愣神。

緩了半晌,他才漸漸開口道:“跟父皇說句實話吧,你此前執意求死,可是對朝廷乃至父皇失去了信心及希望?”

突兀的一句話,讓嬴川百思不得其解,他直言回應道:“父皇,兒臣想死...絕非是為了此事...”

“也罷。”

嬴楚負手而立,“既然你不願說,父皇也不再追問,這件事情,就當過去了。

此前父皇還以為你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可是這兩日在你身上看到的變化,讓父皇感到很是欣慰。”

嬴川:......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也不想有什麼變化的啊。

“父皇...兒臣...兒臣只想做一個紈絝。”

猶豫片刻,他還是直接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嬴楚唉聲一嘆。

他似乎很明白為什麼嬴川有那樣的思想,並未感到有什麼出乎意料的地方。

若是有可能,誰願意去將自己一身才華隱藏起來,甘願當一個紈絝?

那不還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嗎?

倘若嬴川的成長環境能像其他皇子一樣,估計現在的川兒會更加優秀吧?

都怪父皇啊。

你是怕自己會再次遇到危險,或者是怕被父皇猜忌,所以才要當著父皇的面,違心的說出此生只想做一個紈絝的吧?

嬴楚認真看著嬴川。

忽然發現,眼前的兒子,好似與自己多了幾分陌生感。

他張了張嘴,一時無言。

過了半晌,才又詢問道:“給朕說說,你是何時將手腳插進禁軍的?”

“父皇...您這是什麼意思?”

嬴川感到困惑。

插手禁軍?

我也得有那個能耐啊!

“你不用緊張,無論你今日說出了什麼,朕都赦你無罪。”

嬴楚撫須道:“父皇只是好奇,一個由你安排進入禁軍的小小教頭,居然能做到這種翻雲覆雨的程度,而且據朕所知,那所謂鐵甲營裡的將士,都對張荀很是信服。”

禁軍乃是他的親衛大軍,不容任何人覬覦。

這些年來,雖然幾位皇子,都有將麾下的侍衛或是門客安插在禁軍當中,但是無法手握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