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希夷是完全不信,心裡冷笑。

就這小子的情況, 事成之後恐怕是要直接推脫了。

刻薄寡恩的性子是一點都不差,甚至連之前在蘆州招攬他金銀財寶之流,都是狄倫的意思,而非是這鐵覓的意思。

“我想請陛下為我這安陽候賜一封地。”陳希夷慢悠悠的說道。

鐵覓神色一變,封地這東西吧,一個蘿蔔一個坑,大部分的侯爵之位都只是個榮譽名頭, 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實質封地,相當於一個職稱, 給你多發工資罷了。

像陳希夷的官職裡頭,根本就沒有一個是實權的,全都是空頭支票。

“好, 此事等我爹得勝歸來之後,我便替雲生老弟請功。”鐵覓不傻,先把好處撈到手再說, 至於之後,他不是說了嘛,幫他請功,至於能不能成,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陳希夷一眼就看出了鐵覓的想法,不過他不在意,這就是一個小小的試探。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給我處理了,鐵校尉可莫要插手,若是有何差池,功可就變成過了。”陳希夷語氣裡帶著警告。

“放心,此事我定然不會插手。”鐵覓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便請鐵校尉靜候佳音了。”陳希夷起身拱手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自己的府邸。

這鐵覓有自知之明,但這份自知之明在這段時間的膨脹裡已經消磨的差不多了。

陳希夷帶上護衛,朝著皇宮裡的幽涼宮而去。

他倒是一次都沒來過,但架不住有人引路,來到這幽涼宮,這些個軟禁梁南王的守衛們根本就不敢攔陳希夷。

但陳希夷卻也是開口說道:“奉大將軍旨意,特送壽酒於梁南王、孫太后同飲。”

幾個守衛看著跟在陳希夷身後的僕從手上託著的托盤,被一條白綾所蓋住了,這讓他們心裡一跳。

這哪是送什麼壽酒,完全就是送終吧。

“是,大人。”守衛趕忙應聲道,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要和他們說這些事,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

“行了,壽酒給我吧,你們在外頭等我的訊息。”陳希夷說著,接過了托盤,自顧自的朝著幽涼宮而去。

進去之後,滿地的荒涼,根本就沒有什麼伺候的宮女太監。

“見過白大人,不知白大人來此有何貴幹?”聽見外頭的動靜,孫靈思和項泓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而馬軻和趙寧則是站在一旁。

“大將軍特上壽酒與太后、梁南王共飲。”說著,陳希夷隨手撤掉了白綾,露出了兩杯毒酒,語氣裡帶著陰冷說道。

孫靈思和項泓不由得一愣神,而後看了眼趙寧,這是喝還是不喝?

他們知道這白雲生是自己人,可問題是白雲生的名聲在整個神都都是極其恐怖的,哪怕是他們身在幽涼宮,也是知道的。

這一上來就有些發憷,畢竟是拿命來賭,成功了還好,萬一這白雲生叛變了,豈不是沒命了。

趙寧微微點頭,示意喝吧。

“那便多謝大將軍贈酒,且取來吧。”孫靈思當即說道。

“???”陳希夷一頭的霧水,你們倆有病吧,都到這個時候了,不得破口大罵兩句,你這讓他把酒遞過去喝,是不是有點不太專業?

不過現在也都快到尾聲了,陳希夷也懶得演,反正就這麼著吧。

隨意的把兩杯酒遞了過去,沒說些什麼。

母子二人一飲而盡,然後當即撲通一下就這麼失去了意識,臉上也是爬上了烏黑,看起來非常的可怕。

“你二人替梁南王、太后整理遺體,隨後隨我出宮埋葬。”陳希夷大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