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業頂著烈風上前,麾旗在他的肩後獵獵招展,他雙手大力貫下,橫亙在他面前的馬匹的馬頭噴出濃稠的腥血,整匹馬如山般倒下!

數百把刀鋒上下翻飛,血腥氣息沿著這一條戰線盪漾翻滾,被他們接近的戰馬被連剁帶砍倒伏,騎卒轉眼間被攔腰斬斷。

翻滾的氣血容易衝昏人的頭腦,但陌刀隊不會,他們時刻注意保持陣形的完整,始終不貪功突進,即使前撲斬倒對手後,立刻後退一步進入陣列中。

索納都驚怒交加氣血翻湧,慌忙拽著馬韁帶人向後撤,一面高聲指揮:“麻格!你帶右隊唐軍的側翼繞到後方去,我們兩面夾擊!”

然而李嗣業帶著眾人還在前進,並且有意地加快了速度,突騎施人逐步後退,彷彿退潮的海水露出了其中的島礁。

十來個唐軍依舊擎著盾牌面朝前方圍做圓心,裡面五六人手執長槊依舊在堅守。他們根本沒想過援兵能到達,沒有想過還能夠活著,只是憑著本能堅持,也許堅持到最後的目標也變得渺茫無措。

“我們還活著,哈哈!”

“藤押官,援軍來了!”

他們包圍在中心的,是一具尚未冷卻的屍體。

陣形依舊沒有變化,只是整體稍稍停頓了下來,李嗣業只是看了一眼藤牧的屍體,來不及去哀悼沉默,大聲對僅存的幾人道:“抬著他到我陣列中間!”

麻格將軍親率幾百騎奔到了唐軍陣列後方,索納都再次集結人馬朝著唐軍陣形撲來,企圖憑藉輕騎的靈活兩面夾擊。但麻格剛繞出一個大大的迂迴,段秀實便帶著兩百餘騎朝他主動進攻,或者只是一種驅趕,只是要將他驅逐出能夠攻擊到主力步陣的範圍內。

“騎隊,跟我殺!”

他親自在馬背上手挽角弓,一連射殺了三名突騎施騎卒,手持步槊權且當做馬槊來進攻,雙方一陣衝殺各有勝負。

但真正的戰場永遠在李嗣業麾旗所前進的方向。

索納都隱約聽到了後方傳來的噓噓口哨聲,以為麻格正在向唐軍進攻,當即大喜:“給我再衝,給我把他們截成兩斷!”

“變陣!跳蕩兵向前!”

跳蕩兵頂到前方擎起了盾牌,突騎施騎兵前衝的同時再次攢射羽箭,戰鋒隊在後方用步弓和擘張弩齊射,突騎施戰馬衝到前方十幾步迅速停下來,企圖以近距離攢射的破開唐軍的甲冑。

戰鋒隊已再次衝到了前方,李嗣業幾乎是頂著羽箭疾衝向前,他單手以護臂臉龐,提刀飛撲至近前,雙手握住了刀柄,跳在空中雙力貫下!

“給我裂!”

沉重鋒利的刀鋒開山破石,傾斜地沿著騎卒的肩膀切了下去,連同馬背上也開了一個巨大的血口子,動脈如同大堤決裂般噴湧而出。

“再砍!”那人的左肩也被刀鋒卸了下去,整條手臂飛在空中,他身下的馬匹也已經坍塌在地。

戰鋒隊揮舞著刀鋒向前行進,宛如逐步前推的絞肉機械,無論是步卒還是騎將,並排斬出的刀鋒下幾乎無一合之敵。

……

(ps:感謝就不說憋死你、日月豈幾是豬i、飄紅打賞。打仗真不好寫,以前看書看到打仗都是直接跳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