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你讓我們殺他的真實目的,根本不是什麼給人出氣,而是為了謀奪他家祖傳的做餅配方。”

“什麼玩意兒?”封大倫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從榻上站起來惱聲問道:“你他孃的說的,跟我講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疤臉也蒙圈了,長安城裡難道還有第二個李嗣業,低頭過去問封大倫:“那李嗣業不是身高七尺,肩寬體壯麼?”

“對。”

“還是國字臉。”

“也對。”

“那就沒錯了。”疤臉雙手一拍說道:“李嗣業利用這做餅的手藝,在身邊召集了一大堆小商販,現在長安城裡都傳遍了,都說老大你是為了謀奪他們家做餅的配方,所以才派我們過去對付他。”

“放你孃的狗屁!”封大倫氣得從榻上跳下來,雙腳蹬蹬地在地毯上繞了一圈,才揹負雙手氣呼呼罵道:“老子家財百萬貫,宅院都有數座,豈能看上他那小小的破餅!竟然往老子腦袋上扣這種屎盆子!”

他隨即怔立在當場,略微思索,臉上倒顯露出幾分興奮之色:“這小子好精明,好算計啊。”

疤臉和馬臉倒搞不懂了,老大一會兒怒一會兒笑,他們只能懵逼地面面相覷。疤臉是真不懂,馬臉卻是在裝傻,他這是在用自己的冒傻氣來襯托封老大的聰明絕頂。

馬臉適時地上前充當捧哏:“封老大,他怎麼就精明瞭?”

封大倫坐在榻上,重新端起了葡萄酒盞淺嘗輒止笑道:“這小子使的是渾水摸魚,一石二鳥之計。我不知道他那個餅做得怎麼樣,但這個煽動造勢的能耐可不小。我只是想要他的命,他卻說我想搶他的餅,這麼一宣揚出去,他這個餅就在長安城裡聞名遐邇了,這是第一隻鳥。他利用我們來給他的餅廣而告之,同時利用做餅的手藝,把一幫西市上的商販聚集在他的身邊,又利用商販們與我們對敵,這是第二隻鳥。”

“我可以肯定,他身邊的那些人都被他給騙了。”

馬臉撓了撓下巴,湊到封大倫面前獻策:“封老大,我們可以揭開李嗣業的騙局,告訴那些商販們,老大你根本不想要什麼餅的配方,你只想要李嗣業的命。”

封大倫嘿然冷笑:“沒用,他們不會相信,也根本不願意相信。他們已經入了李嗣業的轂中,這騙人的話對他們有利,他們還指望著這餅的名聲傳遍天下,給他們帶來更多商利。”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這話是疤臉說的,他只懂打打殺殺,只要封大倫吩咐,他帶著人去動手即可,卻幹不了那種腦袋拐彎的事情。

封大倫陰沉地點了點頭:“我突然對這個人感興趣了,明天我們到西市上看看去,然後再做打算。”

他咬著酒盞向後躺倒,把盞中葡萄酒灌入了喉中,疤臉等人叉手告退。

封大倫拍了拍手掌,從這座違制的地下廳殿側室中娉婷走出兩名豐腴的婢女,一左一右侍奉在左右給他揉腿按肩。他癱軟地躺在了塌上,伸手撫摸婢女如凝脂般滑膩的脊背,非常滿足於這奢靡的生活,就算給個相公都不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