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唯唯,緊張我了呢!”厲霆琛輕笑一聲,漆黑如墨的眼眸燃起異樣的光芒,視線牢牢鎖定在少女的臉上。

顧唯沒有理他,但眉頭越皺越緊,切脈的手不斷移動位置,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一雙美眸佈滿寒霜,比方才盛怒中的厲霆琛過之而無不及。

“什麼時候的事?”顧唯聲音清冷,隱隱透著幾分擔憂。

厲霆琛刀鋒般的薄唇卻勾狡黠的勾起,心情甚佳的反問,“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什麼時候的事!”顧唯不耐的問。

“你是在擔心我嗎?”

顧唯雙眼如利劍般狠狠射向他,可他卻笑得沒心沒肺,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就像小孩子等著被誇獎,不說出他想聽的話就絕不吃飯!

兩人對視片刻,顧唯輕嘆口氣,無奈的道,“是不是,難道你不知道嗎?”

厲霆琛執著道,“我要聽你說。”

“是,我在擔心你。”

話音剛落,厲霆琛唇邊的笑意彎得更大了,只是略顯蒼白的臉色讓他看起來虛弱無力。這樣的厲霆琛,狠狠刺痛了顧唯的心。

得到肯定,厲霆琛便不再硬撐,任由顧唯擺弄自己,聽話得像孩子。

顧唯抱來最厚的棉被將厲霆琛牢牢裹住,然後回到自己房間,針灸、筆記、瓶瓶罐罐各種傢伙一一帶上,大包小包的回到厲霆琛的房間。

一邊把物品陳列排開,顧唯一邊追問,“什麼時候的事?”

厲霆琛回憶了下,毫不在意的說,“忘了,大概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吧。”

“也就是,你已經這樣過了將近十年?”

“嗯。”

聽到厲霆琛不痛不癢的回答,好像在說別人的事,顧唯內心的某個角落狠狠抽痛。

“厲家家大業大,怎麼會任由你的病情發展至此?”

“如果有錢就能長命百歲,世上就不會有窮人了吧。”厲霆琛若有所思的說,“更何況,這毛病伴隨我這麼多年,如果能治,早就痊癒了。我也不必用這幅德行面對你,更不會……”說到這裡,厲霆琛猛地頓住,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顧唯,然後彆扭的移開目光。

顧唯本來沒當回事,可見到厲霆琛難得彆扭的小樣,心裡忍不住好奇推敲起來。

我也不必用這幅德行面對你,更不會……後半句是什麼呢?

見到某人蒼白無血色的臉龐浮現一抹羞澀,顧唯震驚的瞪大眼睛,莫非,這傢伙是在感慨剛才未能進行下去的某事吧!

顧唯滿臉黑線,突然很想把一卷針灸全扎到這傢伙身上!

“你還年輕,身體底子又好,好好調理還是有希望的。”只是她不明白,厲家何等尊貴,作為厲家長子,十幾歲的厲霆琛出門在外身邊一定會跟著一堆保鏢,怎麼會落下如此嚴重的寒疾呢?

“厲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發展出來的,當年的厲家不過是帝京剛剛崛起的豪門,頂多算中上流。”

就算是顧夢婷,上下學也有司機專車接送。厲霆琛作為厲家長子,染上這麼嚴重的寒疾,厲家上下不可能沒有為他找名醫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