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平丘炎族的高層,是個白髮蒼蒼頗有氣勢的老人,揮了揮袖,吹鬍子瞪眼睛地說:“族長,我平丘炎族雖為下三族,但開族時間,亦有數千年之久。怎能怕了一個小丫

頭片子?”其餘高層俱道:“長老所言極是,族長,夜輕歌雖為神月七王的外孫女,就算入了族譜,但到底不是名正言順的嫡系一脈!畢竟,連精靈血脈都沒有!縱然她是長生青帝的

心上人,但長生界有天地婆娑陣,以她如今玄靈境的修為,當真能去到長生界嗎?”

“族長,不是還有天壇秦靈祖嗎?就算出了什麼事,還有她頂著,怕什麼?”

“平丘炎族既已派出本源弟子前往玄清帝國,參與此戰,那麼平丘炎族註定不能置身事外。”

“族長!與其讓三千世的人看吾等笑話,倒不如討回這一口氣!”

“……”

平丘族長聽到部下們的話,亦是陷入了沉思。

一方面忌憚於夜輕歌的身份,一方面又覺得部下所說,極有道理。

他垂著眸,略微地皺眉。

良久,平丘族長一鼓作氣,抬起精光閃爍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前方,冷笑一聲,道:“那便如諸位……”

平丘族長的話還沒有說話,一股極端可怕的恐怖氣息,猶如末日降臨般,似那洪水猛獸,頃刻間覆蓋了平丘炎族的每一個角落。

屋中,平丘族長和諸位高層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會有如此大的動靜。

砰!

屋門被開啟,一個渾身是血的弟子匆匆走了進來,一路跌跌撞撞,跪在屋內的中央處。

“這……”高層驚呼,趕忙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青……青帝……”弟子面露驚駭的說完,便一頭栽倒在地,身下逐漸匯成了觸目驚心的血泊。

血腥的氣味,刺激著每一個強者的感官。

才站起來的平丘族長,就跌回了椅上,旁側的桌面的茶杯碎裂,碎片劃破了他的側臉,鮮血頓時濺出!

平丘族長低著頭,甚是惶恐,顫著聲喃喃:“青帝?怎會……”

若非做夢,怎會聽到這兩個字?

卻見外邊的天穹,傳來了男子富有磁性,攜萬千殺意的聲音!

“平丘炎族,勾結天壇,禍亂火焰天,謀害吾妻!”

“不滅此族,難洩我心頭之怒,吾妻之不公!”

那氣勢磅礴之聲,猶如洪鐘敲響,滾滾雷霆,即便一夫當關,亦有萬馬千軍之勢,震懾平丘炎族內外!

從高層,到弟子,惶惶不得安!

平丘族長與長老骨幹們從屋中踏出,來到空曠的院子,仰頭看去,卻見紅袍黑髮的男子,懷中摟抱著一個嬌小纖細的可人兒。

她的眼眸,被布條輕綁住。

這血流成河的滅族畫面,不願髒了她的眼。

姬月立在蒼穹之巔,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四野,唇角勾著的冷笑,衍生出無邊的陰邪戾氣。

絕美的異瞳,流轉著淡淡的猩紅薄霧,似有冷銳鋒利的殺伐之光,自大雪封路的迷霧天中殺出。

他乃天生的王,九重天,莽莽大地,都是他足下的臣,因他的喜怒哀樂而恐懼。

青帝正服,早已碎裂為齏粉。

君王之冠,早便摘下。

王權富貴,前程似錦,俱不如一個她。

他懷抱著姑娘的動作很輕,臉上卻綻放著殘酷的笑。

他本是孤獨的殺戮客,若非遇見她,洗滌了罪惡,早便在生殺予奪中迷失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