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個輪迴,生命卻是疊影。萬年前的時候,姬月躺在行刑的大理石上,被牢牢地抓住了四肢,當妖后命人取下他的邪靈筋時,他沒有掙扎,沒有痛苦,只隔著一片灰暗的陰影,略帶失落地看向妖后

“且慢。”侍衛動手時,小姬月從容不迫地說。

侍衛們俱已停下手裡的動作,小姬月睜著絕美的異瞳,複雜地望向妖后:“兒臣斷一根筋,能討得母后的芳心嗎?”

“能。”妖后如是回答。

小姬月微笑著閉上眼:“母后不喜歡的東西,便是在身體裡,也該取走才好。”

在整個幼年時期,他近乎卑微地討好著‘母親’。

那時,他不懂,妖后能夠狠下心斷他的筋脈,卻捨不得讓姬九夜掉一根頭髮絲。

他甚至以為,是邪靈筋在作祟,讓母后討厭他。

可惜,沒了邪靈筋,妖后只會變本加厲。

再往後,姬月心中無火,冷得像冰,可他明白,哪怕深入萬劫不復之地,心中亦有一絲期盼。好在,後來出現了個冷豔而溫柔的姑娘,填滿了那份期盼。

從那開始,所有的不幸,都將會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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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道沙啞的喊聲響起,打破了萬年裡的寂靜。

過去的剪影,斑駁成碎片,碎片背後逐漸出現的,是另一幅血腥的畫。

妖后臍上四寸之地,被鐵鉤刺破,血肉翻開,夜蔚修為被廢,卻能精準地鉤到妖焱筋,隨之一抽,筋脈脫離了妖后的身軀。

對於妖人來說,全部的力量都來自於妖焱筋,如同暗黑師和魔人的邪靈筋。

妖后遍體鱗傷,滿身大汗,極致的痛苦裡,堪堪昏厥過去。

“公主殿下,需要醫治嗎?”侍衛問。

“醫治什麼?何須浪費藥材。”夜蔚輕擺了擺手,有侍衛提來一桶水,直接朝著妖后澆了下去。

昏死的妖后恍惚地醒來,恐懼地望著夜蔚。

“你可要清醒地記住這些痛苦,若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成王敗寇, 你得記好了,現在的你連螻蟻都不如。”夜蔚笑道。

妖后嘴角蔓延出新鮮的血,陰狠地眸瞪向夜蔚,可惜一個字都說不出,只得死死地望著夜蔚。

忽然,妖后笑了。同一時間裡,夜蔚變了臉色,彷彿感知到了什麼,如一陣風般飛掠出去。

下一個瞬間,夜蔚站在府邸前,眺望著血舞樓的方向,感知那裡傳來的可怕氣息,心臟猛地跌進了谷底。

“北清太墟,龍鳳神樹,有正道氣!”夜蔚喃喃自語,憂心不已。

“姐姐,務必平安……”夜蔚雙手合十,虔誠地低吟。

血舞樓,眾人都以為塵埃落定已是太平時,可怕的正道之氣從神木空間裡傳來。

龍鳳神木,暗含正道仙氣,此刻卻是詭異的強烈,似無端的颶風,可怕的暴雷!

幾乎同一時刻,墨邪掠來,姬月轉身,分別站在兩側護著輕歌,警惕地看著神木空間的入口。

攝政王察覺到有關於龍鳳樹木的正道仙氣,黑洞的臉下暗暗一笑,悄然地觀察東陵鱈。

他的王啊,永遠是如此的稚氣,面對男女之情,甘願丟下江山。

東陵鱈是不會愛上第二個女人的……

攝政王漸有狐疑。

然,東陵鱈一動不動,似是對血魔的危險漠不關心。

攝政王怎知,東陵鱈正笑望著高臺之上的姬月、墨邪,他亦相信,有這兩個人在,他心愛的姑娘定會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