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側的宗主仙風道骨,眼神如刀似劍。

周圍的修煉者們,恨她。

藥宗的煉藥師們,瞪她。

九雀四肢發寒,她堂堂九州帝國之郡主,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可恨?

九雀驀地看向輕歌。

輕歌如一輪明月般挺直脊背站著,周邊都是簇擁她的人中龍鳳們。

她滿身鮮血,本該狼狽落魄,此刻側著腦袋笑望著九雀,像是在看流浪的狗。

在九雀眼中,輕歌的臉慢慢和夜驚風交疊。

九雀雙手緊攥。

她放下所有驕傲,她願意洗手作羹湯,那個男人卻如此的不屑一顧。

啊——

九雀郡主嗓音破了,嘶吼哀嚎至沙啞,像是瀕臨絕望的惡狼在枯竭的叢林裡發出最後的叫喊。

九雀無力跪在地上。

九雀低頭:“宗主,一切都是我九雀鬼迷心竅,請宗主和帝君懲治我。”

九雀抬眸看向帝君,眼中流動著詭譎之光。

“皇兄,我想父王了,你想嗎?”九雀郡主忽然沒頭沒尾來了一句。

帝君抿了抿唇,若有所思。

他轉身面朝宗主,雙手拱起,“宗主,九雀便由你處置。”

“九州的人,本宗也不會太過分,但本宗弟弟太悽慘,九雀郡主必須遭受弟弟千百倍之痛,藥宗有一藥爐囚牢,乃是藥宗酷刑之一,郡主只要待夠三十天,能消藥宗之怒。”宗主道。

“三十天……怎麼可能,本宮會死的。”九雀慌了。

藥宗酷刑之最,藥爐囚牢,將人關在藥爐當中,時間越久,藥爐裡的變幻越是詭怪。

或是炎炎之火焚燒,或是冰寒之氣冷凍,總而言之,是最為折磨人的地方,簡直讓人聞風喪膽,聽之色變。

正常修煉者,十天就會喪命。

三十天,足以要了九雀的命,就算還有命在,也得被扒了一層皮,不過是吊著一口氣扒了。

風光端莊多時年的九雀,殘害了諸多人,但在這一刻,她終於嚐到了恐懼滋味。

九雀匍匐於地上,被嚇得身體癱軟,下巴哆嗦。

她使勁挪動著四肢爬到帝無邪面前,雙手抱著帝無邪的小腿,拉了拉帝無邪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