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斬亂麻的狠心,比欲擒故縱的心軟,要好太多。

就在輕歌把手放在墨邪手腕的剎那,墨邪睜開眼,雙唇微動,囈語出聲,“娘……”

輕歌:“……”

閻獄:“……”

輕歌的手,復又慢慢放了下來。

輕歌苦笑,眼中閃爍著淚花。

她緊緊擁住墨邪,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的雙手,攥成了一雙拳頭。

許久許久過去,墨邪鬆開了她。

墨邪起身,朝她伸出手,一個用力便把輕歌拉了起來。

“我方才做了個夢。”墨邪說:“我夢到我娘了。”

輕歌張了張嘴,不知從何說起。

墨邪的掩飾她都懂,有些時候,有些事,就像是一張薄紙,知道就好,可千萬不要去捅破。

墨邪看著她,心臟一陣陣的抽搐,撕裂的疼,他抬起手,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痕。

墨邪始終記得,那一次在西尋國,一向倔強堅強的她嚎啕大哭,是因為姬月不見了。

那時的墨邪,心裡非常的震撼。

直到今日……

墨邪笑了,滿臉的血,笑意愈發的濃郁。

“輕歌,你想你娘了嗎?”墨邪問。

“想。”

“那真是太巧了……”

“……”

兩人像是嘮家常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輕歌的心臟被悲傷塞滿,似要徹底膨脹起來。

“回去歇息吧,我要去城主府拿藥了,否則遏制不住落花毒。”墨邪說。

輕歌點了點頭。

“我已安排好馬車了,在魏府門外等著,現在就去吧。”閻獄道。

輕歌抿著唇,回頭看了眼閻獄。

墨邪身上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輕歌扶著閻獄朝魏府門外走去,墨邪的手耷拉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