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嘆了口氣,在枯木上坐下,他若無其事般抬起雙手,環住後腦勺,抬起眸子,看向那皎潔月色,笑道:“落花毒。”

翁!

猶如五雷轟頂,震悚不已。

蕭如風維持不了風度,腳步癲癇,雙手打顫,身體發涼,“落花毒?四星第一奇毒,怎麼會?”

蕭如風儘可能的張大眼,雙眸頗為溼潤。

“是誰下的毒?”蕭如風咬緊牙關。

“閻家,應該還有秦家。”墨邪漫不經心的道,故作出一副隨心所欲的姿態。

“閻家?”蕭如風眼皮猛地跳動一下。

落花城三大頂尖守護世家之中,閻家排名第二,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世家底蘊渾厚,強者如雲,即便是傾盡四大帝國之力,也不一定能夠毀的了一個閻家。

而這,才是落花城恐怖的地方。

“你得罪了閻家嗎?”

蕭如風皺著眉頭問,突地,雙眼閃光,縮起,“不對,你與閻家毫無瓜葛,是輕歌對不對?輕歌的孃親是閻家的女兒,當初為了與夜驚風在一起,甚至還與閻家恩斷義絕,可這麼多年閻家對輕歌不聞不問,為何會單單對你下毒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緣由?”

“誰知道呢?”墨邪朝後倒去,虛眯起深陷的眼。

蕭如風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見墨邪不上心,便怒道:“落花毒無藥可解,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麼?”墨邪笑道:“如風,你要信命,命不該絕,就不會死。”

“可這落花毒……”

“不要跟她說。”

“誰……”

聲音戛然而止,蕭如風眉頭宛若打了死結般狠狠蹙起,“為何?”

墨邪扯了扯乾涸的唇,道:“她這一生,太坎坷了,沒過過什麼幸福的日子,與北月冥的婚約,以悲劇結尾,與梅卿塵的婚禮,無端惹人笑話,姬兄不錯,想來,她在今日會非常愉悅,別說出煞風景的話。”

“這不是煞風景。”

“你告訴她又如何?”墨邪問道:“她處境也艱難,告訴她,無非是多一個關心則亂的人。”

“那你打算怎麼辦?”蕭如風知道墨邪就像是一頭倔牛,勸了幾句,便不再繼續。

“日後,輕歌總會來落花城的,我在落花城為她鋪好路即可。”墨邪微笑道。

“你都已經這個樣子,還能鋪什麼路?”蕭如風惱怒不已。

“如風,你看不起我?”

“不是,只不過,就算你憐惜她,也得愛護自己的身體。”

“一具空殼罷,生帶不來,死帶不去,何談愛護?”男子站了起來,徐徐清風自他周身遊過,袍擺生花,輕晃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