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舒雖常出入怡春園,又看有不少男女之書,可真正經歷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她知道懷德宇一直盯著她的初夜,也試圖用此做了誘餌。

可這一夜,只有一次,一次後再無。

並非這夜後再無法比這夜,只是沈亦舒知道,雖有這夜不會佔據男人心中多大的田地,可要是沒了必定會少去一塊地方,男人也會永遠的覺得佔有慾無法被滿足。

“盛頤,你最好對今天的事情已經想清楚了。”沈亦舒抬起手臂扶著床沿,用盡可能鎮定的聲音說。

盛頤這會兒沒工夫回她。

自然也就沒理,一心在做著他們中更重要的事情。

直到這床不再晃動,重新安靜平穩的屹立住時,兩人才算結束了。

沈亦舒伸了伸腿,將盛頤踢開。

又翻身起來找衣服,衣服被隨意的丟在了床上不同的地方,沈亦舒找的時候不得已的看到了床上那一灘紅。

刺目,奪心。

然而多年苦心學習的禮儀還是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那些學了無數遍練了無數遍的動作,掩蓋了她此刻想殺人的心理。

端莊的重新穿好帶著點骯髒的校服,沈亦舒下了床,將皮鞋從木床底下的空隙中找出,穿上。

盛頤也連忙下床穿好衣服,緩和的開口,“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沈亦舒在腦子整理完所有事情之前,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盛頤。

可偏偏她這會兒或許還真得他送。

“好。”沈亦舒應下來,拿上手提皮包直接出去了。

這會兒正好六點,沈亦舒從樓上走廊經過,正巧看見樓下被分成了兩塊區域,一塊是中式佈置傳統的杯碗,菜品樣式。

另一邊則是西式佈置,除了西式的餐點,頂上還按了不同顏色和暖度的照射燈。

沈亦舒明白這家店的特色在哪了,只是眼下本就不關她事的事,更與她無關了。

沈亦舒上了車,坐到了後座離盛頤最遠的地方。

一路上,沈亦舒都沒哼一個字。

盛頤倒是想哼唧,想說話,可他還有別的算盤,不能讓沈亦舒現在完全的惱了他。

再者,他也如意了,該適當的閉嘴。

沈家客廳裡,陸豐跟陸啟威兩父子正跟沈元禛聊近日的家國大事。

沈亦舒出生那年,她的大哥便已經離世了,剛滿17歲便已經可以領兵的沈亦秀是沈家所有人的驕傲。

可也恰逢那年亂世,總統位置得換人。

沈亦秀就是在那會,為了救大元帥而犧牲的,也因著沈亦秀的犧牲,沈家才被提拔,才能從世家中被捧到頂流。

沈亦舒從小得寵中寵其實也得益於沈亦秀,沈亦秀是陸啟威的兵法開悟人,兩人雖然差了十歲,可感情確是深厚。

所以,陸啟威對沈亦舒不一樣,他自小就覺得他應該替好兄弟照顧妹妹。

沈亦舒下了車,剛進家門便提著手提皮包,匆匆的上樓去了。

陸啟威恰好餘光瞄到回來的沈亦舒。

只那一秒,他就看出了她身上今日的不同。

稍有些凌亂的頭髮,不可能是在學院裡弄的,還有那裙子上粗淺的褶皺。

連陸啟威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將手中正剝了一半的橙子,捏的如泥一般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