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臉上笑意不變,又繼續道:“更讓老道沒想到的是,原來風老先生居然還在人世。自得知此事後,老道心中是欣喜萬分。”

“昔日與風老先生也曾有過一面之緣,如今得知老先生仍在人世,而且還有兩位如此出眾的傳人,心中實在多有感慨,失態之處倒是讓小友見笑了。”說完,沖虛也是一臉唏噓,感慨萬千。

顧少遊也笑著道:“道長客氣了,風太師叔如今身體康健,只是他老人家喜靜不喜動,現在卻也只是在華山上隱居罷了。”

令狐沖在旁邊聽了也是頻頻點頭,臉上更是露出一絲嚮往之色,他和風清揚分別時日已經頗久,之前聽顧少遊說風清揚正式迴歸華山,心中更是又驚又喜,只恨不得馬上就回了華山去拜見風太師叔。

沖虛點點頭,道:“如此也好,長劍後浪推前浪,我等老朽之輩也該讓位了,日後可都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只是不知顧賢侄此次來武當,卻是有何事?”

寒暄已經結束,自然他也得問一問這最關心的問題了。

如今這真武殿內,沖虛陪著顧少遊和令狐沖兩人坐著,此外還有四位武當長老分坐一方,只不過他們的臉色凝重,卻絲毫沒有半點沖虛臉上的笑意。

顧少遊微微一笑,拱手道:“實不相瞞,在下在武學一途,卻是遇到了一些難題和瓶頸,這些日子裡不斷揣摩三豐真人手書的《太極拳經》,頗有收穫,只是其中一些關竅,卻還是有些疑難,這次來武當,還想當面請教一二,還希望道長不吝賜教。”

這話一處,那四位武當長老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心中不由暗罵一聲:“此子麵皮甚厚,自己不告而閱太極拳經,本就已經十分不妥,如今居然堂而皇之的拿武當派的武功來當面請教,這等話語也虧他說的出口。”

其中一位清虛真人性子最急,他心裡如是想,便就脫口而出道:“顧少俠此言差矣,太極拳經乃是我武當派鎮山之寶,顧少俠你又非我武當派之人,又何來請教一說。”

沖虛一聽這話,心知要糟,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見顧少遊霍得站起身來,供一拱手,臉上帶著笑朗聲道:“道長這話未免有些敝帚自珍,後學末進華山顧少遊,久聞武當山太極劍以太極陰陽變化名震天下,如今在下卻也在這陰陽、虛實一道上頗有研究,希望能與道長切磋一二,不知可否?”

沖虛趕忙一抬手,想要阻止:“不……”可還沒等他‘不可’兩字說出來,就見到那位清虛道人雙手一撐,一躍而入,直接厲聲道:“好!那便讓我來領教一番華山劍法的威力便是!”

顧少遊緩緩步入場中,聞言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對這陰陽變化之道,我華山派卻是從未涉獵,在下用的自然也不是華山劍法,當然,也不是我風太師叔所傳的獨孤九劍。”

沖虛本來還想喝止,聽了這話也不由微微一愣,抬起的手慢慢放下。

他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很顯然,顧少遊這次來是所圖非小。這是要用武當派最強、最擅長的武學之道,來擊敗武當?

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個疑惑,卻又見到顧少遊轉過身來對著他拜了一拜,道:“沖虛道長,在下偶有奇遇,得了這門劍法,卻是嵩山派的《子午十二劍》,此劍法從陰陽之道衍生而出,立意於虛實、快慢、有無之道,實在不愧是一門當世頂尖的劍法。只可惜,在下得的不過是一門殘篇,未能窺的全貌,因此其中的一些變化還有些阻塞,今日上武當,就想來請教一番,補齊這部分缺失,以期能窺見這劍法中的陰陽大道。”

此言一出,眾人為之悚然一驚。

一來,這顧少遊要用的劍法居然是嵩山派之物?那豈不是說明華山派已經威壓嵩山,讓左冷禪這等人物都不得不獻出鎮派之物?

二來,沒想到這顧少遊居然野心和胃口如此之大,就算是武當這幾位長老自詡平日裡對太極劍鑽研頗深,可也沒人敢說要要一窺武學中無上的陰陽大道啊!

難道此子的武功竟然真的高到了如此境地,不管是境界還是劍術,都已經超脫了這個時代不成?

眾人心中不由都浮出這般念頭,心中更是警鈴大作,臉上神色更為凝重,再不敢做任何小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