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也同樣受了不小的傷勢,體內還在肆虐的寒冰真氣,更是讓他頗感痛苦。如今他體內的一條條經脈紛紛被寒冰真氣所傷,為了壓制左冷禪的寒冰真氣,任我行幾乎可以說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若這次是生死之戰,那左冷禪是必敗無疑,任我行拼了重傷而歸,也能將其斃與掌下。

可若換成了切磋比鬥,那從場面上看,兩人都受傷不輕,已經暫時失去了一戰之力,看起來倒是彷彿打了個平手一般。

左冷禪心裡自然也是明鏡一般,他眼中的瘋狂之色完全褪去,彷彿剛才不過是一場幻覺一般,他臉上帶了一絲笑意,語氣中又帶了兩分真誠,全然沒有囂張、諷刺之意,拱手誠懇道:“任教主神功蓋世,威震天下,左某卻還是輸了一招,慚愧慚愧。”

任我行陰沉著臉,看著左冷禪這般彬彬有禮的做派,嘴裡差點一句髒話脫口而出,他心中更是一陣警惕:此人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顯然能屈能伸,奸雄之相,看來日後當真不可小覷了。

只不過他也知道左冷禪現在的情況絕對好不到哪裡去,他心裡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左冷禪這前後無比矛盾的形象到底是想做些什麼。

這時,左冷禪又對著方證拱了拱手,嘆聲道:“左某技不如人,倒是丟了少林臉面,實在慚愧,還望方丈大師勿要責怪。”

說完,他便直接往牆角一坐,開始盤膝回氣,不再理會場內紛擾。

左冷禪這種種“表演”,別人不清楚是為什麼,方證心裡可是通透無比!

方證目光閃爍,輕輕嘆了口氣,也只得雙手合十,回了一禮。

他心裡嗔念一閃而過,對左冷禪的種種做派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評價。

這番日月神教打上門來,顯然來者不善,雖然方證心中不懼,但也不好與之徹底翻臉,如此一來,必然要付出一番代價才行。

若是關起門來只有兩方人,那些許麵皮損失,方證自然是完全無所謂。

可如今殿內還有崑崙派的人,也還有華山派的顧少遊在!

那這其中的分寸把握,可當真就有些不好搞了。

可是如今這一切難題,居然都被左冷禪給解決了!

而左冷禪更是為之身負重傷,折損了大半功力!

這份人情大不大?這份力出的夠不夠?

少林寺若後面還想上門去討要獅子吼的秘籍,還說的過去嗎?

這一切放在不知情的人眼裡,彷彿左冷禪和少林寺的關係有如何好一般!

方證只覺心間苦澀,可又無法明說,當真是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任我行深吸一口氣,緩緩催動體內內力,只覺一陣刺痛,心中更是惱恨異常。這寒冰真氣果然詭異無比,饒是他一生吸過無數內力,今天還是狠狠吃了一個悶虧。而且他也知道,這等經脈受損最為棘手,若是不及時治療,一個不好就要留下嚴重後患。

更要命的是他這吸星大法本來就隱患頗多,雖然這些年來他總算摸索出一套解決隱患的手段,但這仍舊是隻能治標,不能治本。